7月10日,总攻发起的第二天
凌晨四点过,还在睡觉的秦川被敲门声惊醒,他睁开眼,习惯性地摸了摸压在枕头下的手枪,这是他到冀南后养成的习惯,人怕出名猪怕壮,现在的秦川也开始小心起来。
他又听了一下敲门声,是平稳又有节奏的响声,同时屋外还有一阵嘈杂的人声和欢笑的声音,他这才放下心来,开口问道;“谁,什么事?”
门外响起了自己副官冯钰的声音,“报告副总指挥,石友三叛军来了代表了,他们要向我们投降,总指挥要你拿主意,是否接受?”
冯钰是冯庸的堂弟,是冯庸推荐给秦川的,说是可以把他当做自己人般信任。他原来在荣臻的手下当一个部员,因为冯家的原因,荣臻为了向张学良表忠心,就有意打压他,仕途很不得志,找堂哥想办法。结果秦川一担任冀南战役的副总指挥,就把他要过来当自己的副官了。
他由于长年不得志,便养成了谨小慎微的脾气,擅长察言观色,做事却有些阴狠。秦川也不是十分喜欢他,只是碍于冯庸的关系,才把他留在身边。要以秦川的观察,这个人是个做情报的合适角色,如果有机会,秦川还是想把他荐到合适的岗位上。
秦川躺在床上,心里却有些失落,说好的要把这戏本唱全的,现在石友三这么一弄,就像是自己最后要用尽全力,给对方一个绝杀,却不想对方直接跪下认输了,白白耽误了自己的好心情!那些本该出现的金戈铁马,车辚辚,甲森森的壮烈景象,这下全没了。
他只好起床,走到外间简单洗漱了一下,穿戴完毕,打开门。冯钰还站在门外没走,他笑嘻嘻地说道:“整整27000人枪,全部向我们乞降啦!副总指挥,您太了不起了,大家都说,这一仗,不光石友三的叛军惊吓的很,就是我们自己,也从没见过这么打仗的,简直是摧枯拉朽,铁锤砸西瓜,一击成功!”冯钰跟在秦川的身后,一起走向指挥部,一路上都在喋喋不休地拍着马屁,秦川没有理会,仍旧对石友三的投降耿耿不快。
“大家伙都说,将军就是当代的周郎、陆逊,之前他们可是为少帅捏着一把冷汗,害怕你把这仗打砸了,坏了东北军的威风。现在他们全都改口说你是天生的将才,天赋异禀。”
秦川停下脚步,回头盯着冯钰看了一下,淡淡地说;“难道之前他们把我当成战场小白吗?”
“小白?什么是小白?”
“呃,小白,小白就是门外汉的意思,这就对了嘛。”秦川说了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就进到指挥部里了。
此时的指挥部内灯火通明,一片的欢声笑语,所有人都在相互击掌相庆,畅叙胜利。就连一向不准时来办公的张作相,都在其中,正在接受大伙的祝贺。他见秦川进来,扬手向他招呼着,口中哈哈大笑。
“副总指挥,你可来了。现在河对岸石友三的2万7千人的残军,已向我们请降了。这仗是你一手指挥的,善始善终,这是否同意石军投降,还是要看你的意见啊!哈哈哈。”张作相开心地说着,显然他乐意把这份光荣奉上,很是大度。
“石友三呐?”秦川上前和张作相握了一下手,开口就问道。
“那个瘪犊玩意昨晚就化妆逃跑了,他跑了以后,残军就推选他手下的军长沈克到我们这里请降。因为害怕我们天一亮就要发动进攻,所以沈克连夜就穿过火线,到我们这里来了”旁边参谋组长陈寿新赶忙插话汇报说。
“怪不得昨晚石军营地里炸营了呢,一定是群龙无首之下,乱了一晚上吧。”秦川和张作相说这话,见他手里拿着一份文稿。张作相抬手向他扬扬,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