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具想要大吼,可嗓子却被掐的发不出声音。他痛苦地蹲到地上,不知不觉间又感知到了大高个此时的回忆。
那是一个有着巨大落地玻璃的房间,一个长相普通的男子坐在高脚凳上。他沐浴着傍晚夕阳,手里端着一串葡萄,高脚凳下绕着一圈同样大小葡萄核。
现在就去。他对大高个说着,语气有点慵懒。
是。大高个回道,如果他不愿交出镜像面具,可以杀了他吗?
男子朝嘴里一连塞了两颗葡萄,汁水从唇间滋了出来:可以。但如果拿不到镜像面具,就留活口。
大高个点点头:撕面手套可以撕下镜像面具吗?我想申请一副。
可以撕下,除非他是在没戴任何面具的情况下戴上了镜像面具。
请问如果发生这种情况,我要怎么做?
你看着办吧。可是一般人,谁会没事摘光自己的面具呢?
明白了,我这就去办。
回忆到此结束,无具重新看到了正蹲在地上的自己,以及身边正在伸向落白脸部的手。
事情明朗了,虽然不知那吃葡萄的男人是谁,但既然他们有撕面手套,就一定和社逃不开关系。他们既然想要镜像面具,为了保护落白可以成全他们。可是连撕面手套都摘不下来的镜像面具,自己又如何交给他们呢?
无具正想着,又听轻轻滋啦一声,落白的面具也被撕了下来。
一瞬间,无具感觉眼前的夜空被整条撕裂开来。衣衫裸露的女孩一下跪在地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
此时的落白不论外貌还是神情都不再是落白,她曾明亮的眼里被填上了落日。
“继续撕。”大高个又吩咐道。
可还不等手套男继续动作,落白居然发狂了似的一下抱住手套男大腿。紧接着她举高双手,居然开始解起手套男腰部的皮带来。
“别撕了别撕了,我做我做。”她嘴上说着,低头看着地上,失魂落魄地剧烈颤抖着。
“落”
落白!你喝多了!这不是人偶试用!!
无具很想这么喊,可喉咙仍被大高个死死掐着,难以发出声响。
落白仍在解手套男的皮带,眼看他的裤子就要落下,无具不知哪来的力道,只听他大吼一声,站起身一拳朝大高个脸部狠狠击去。
大高个只觉一阵劲风,知道情况不妙,放开无具后顺势一退,可还是被这一拳打在鼻梁上,墨镜也弹飞了出去。
“不许动!”手套男立刻警觉,蹲下身也掐住了落白的脖子,“再动我杀了她!”
“东西我戴在脸上,你们要,我可以给你们!”无具靠在墙上,两手捂着被捅伤的腰部,气喘吁吁地说,“别再伤害她了”
大高个看出无具弱点,摸了摸鼻梁,举起长刀指着跪在地上的落白,看着无具道:“在你脸上,那你自己拿下来。”
“我拿不下来,早试过了。”无具苦笑,如果可以拿下,他们早就得逞了,“我是在没面具的情况下戴上的。”
大高个神情微微一变:“我怎么相信你?”
无具想了想道:“我的日记,桌上那本张风林。我记下来了,从焚面大会到今天,我都有写。”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乱写的。”大高个向前走了几步,拿起日记本道,“再说我要的是镜像面具,谁要你这破本子。”
“你可以把日记给你的领导看,这样你的领导就不会怪责你了,我里面很详细地记”
“放屁!”大高个怒喝一声,“我们要的是镜像面具,你让我拿一本日记交差?今天拿不到面具,这女人就要死!”
“我我可以想办法拿下来!”见大高个真动杀心,无具急了,脑海里不断思考如何才能拿下镜像面具的方法。
既然大高个的领导说拿不到面具就别杀自己,想来就算自杀也不见得能拿的下来
“拿啊!”大高个举起长刀朝落白处伸了伸。
无具立刻伸出双手在脸上撕抓起来。
额头、脸颊、眼窝、嘴唇双手不断在脸上各个地方使劲着。
腰部的血仍在流着,落白仍跪在地上,好像已经被手套男掐的快窒息了。
怎么办,怎么办
“拿啊!!”大高个又大吼一声,他真的无所谓落白的死活。
就在这时无具急中生智道:“你们杀了她你们也没好处。你给我两天时间,我肯定拿下来给你!”
“两天?”大高个看着无具,他脸上已被他自己撕抓出一道道深深的血印了,“你能想到办法?”
“对!两天,我在警局有朋友,他一定有办法可以摘下来,你们相信我。”
大高个看着无具,又看了看落白。咬牙说道:“两天内,你拿镜像面具来换这个女人。”
“不!我一定会把面具给你们!别带走她!”
“你如果想念她的话”大高个收起了刀,弯腰捡起了刚才被手套男撕下的落白面具,“这张皮留给你,人我带走了。”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