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蔷一时无言以对,确实,贾璐现在要钱的确没什么用。
他不过是一个未成年的庶子,从礼法上来说,在分家之前,他根本就没有资格拥有自己的私人财产。
就算他现在赚了万贯家财,只要贾赦或者邢夫人一句话就能收回去。
邢夫人有多贪财贾蔷也不是没听说过。
贾璐又说道:“不过么,蔷哥儿你现在既然从宁国府里搬出来了,是不是算是自己挑家过日子了?”
贾蔷直接崩溃了,拉着贾璐的胳膊说道:“三叔,璐三叔,你到底是怎么个想法就直跟我说了吧,你就别逗我玩了!”
贾璐笑道:“也没什么意思,你么,往后要生活,用这门手艺偶尔弄些钱使使倒是无可厚非的,只不过不可太贪婪。
神京人口百万,咱们隔三差五的卖出几件玉器问题不大,若是太贪得无厌了,难免会引人注意招惹出什么麻烦来。
你想想,若是让旁人知道了这世上有点石成玉的巧法儿,有人能不动心吗?
到时候定人会有人不择手段的要得到这门手艺,这不是给咱们找麻烦吗?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你总该懂得吧?”
贾蔷听了又是欢喜贾璐要帮自己又是佩服贾璐有这等手艺却能守得住清贫,心思还这般缜密。
“三叔说得是!侄儿受教了!”
贾璐道:“怎么一口一个三叔了?我帮你可不是为了让你叫我三叔的。”
贾蔷道:“以前我只当三叔年纪轻,却有骨气,是个可交之人,如今我才看明白了,三叔虽然年轻,却老成持重,想得也周全,侄儿是打心里头佩服的,这声三叔叫得心甘情愿的!”
贾璐哭笑不得,摇头道:“罢了,不过一个称呼,随便你怎么叫吧。一会儿天色黑一些了,跟我一同把我屋里的那些个瓶瓶罐罐的都搬到你这边来吧。”
宁国府西花厅。
“什么?你说蔷哥儿从西廊租了个院子?”贾珍听了小厮寿儿的话不由得一愣:“他哪儿来的银子?”
寿儿一脸为难道:“这个小的倒是没打听出来,只听说小蔷大爷以一年十五两的价格租下来的院子,还置办了两身新衣服,一点也不像缺银子花的样子。”
“废物!”贾珍骂了一句。
“是,小的这就再去打听!”
寿儿嘴上答应着心里却是满腹牢骚:你只让我去打听打听贾蔷活得怎么样,又没让我问的这么仔细,我要不要再打听打听他一日三餐吃的是什么?
寿儿出去了,贾珍心里头不由得升起一阵烦躁。
这些年的穷奢极欲已经让他不满足于现在的安逸生活和随时可以获得的生理快感了。
他需要更刺激的事来满足自己的欲望,比如突破人伦的,比如和自己的侄儿
没想到的是贾蔷这小子居然不识抬举,枉费了自己这么多年对他的照顾!
可是越是得不到的越是一种致命的诱惑,贾珍便更要想方设法的得到。
想来贾蔷在外头也认得几个朋友,一定是从他们那里借了些银子来度日。
借一次两次或许还可以,他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又无家无业的,更被娇惯成了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公子哥儿,拿什么还饥荒?下次还有谁肯借给你?
只看你能挺多久罢了!
“我看你能不能逃出我的掌心!”贾珍攥紧了拳头,嘴角漏出一个淫邪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