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八就这么死了？动脉断裂，几乎瞬间他就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浑身血液在很短的时间里流失殆尽，大脑缺少血液供氧，在以秒计数的时间里就抽搐了几下失去了意识。赵三和刘大龙他们都没想到会这样！

刘大龙更是还拿着枪，整个人依旧紧绷着保持着那个较劲的动作。他连一动都没有动，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了，但这种集中却不再有目标。他浑身僵持着似乎已经不存在的老八还在和他角力。

风“呜呜”的从桥洞穿过，发出的声音惊醒了众人。风并非是现在才开始刮的，从之前开始这一直是都有风的。只是之前他们根本没注意，现在才感觉，今天的风，有些喧嚣啊

萤虫被血腥的味道吸引，和嗜血的飞虫一起飞舞。看见的看不见的，美丽的丑陋的，在这里共存着。

海子把永红的头按在地上，永红发出“呜呜”的悲泣。光是闻着空气里的铁锈味道，就知道这个出血量，老八没救了。

“艹你娘，艹你娘！艹你娘”海子不断的重复骂着，不知道骂的是永红还是老八，或者干脆骂的是赵三和刘大龙，再或者他骂的就是这个事儿。

好一会儿，海子一把把永红扯了起来，抬手就是一拳打在了永红脸上，咬牙道：“混蛋！给我说，到底怎么回事儿！赵三宝，刘元龙你们两个把枪给我拿过来。都给我说清楚说明白了！艹你娘的老八还有救吗？”

“出血太多了。走火”刘大龙的声音很低沉。

老八带着枪指着他们，有机会的话，他下手不会有任何的犹豫。但是现在人死了，刘大龙想起之前大伙的关系，心里多少有些难以言喻的难受。

“枪收好。”赵三把枪捡了起来，走过去放到了海子身边，这个时候不能和海子再起冲突了。要是拿着枪不给，赵三怀疑海子能把他们都给“突突”咯。

赵三叹了口气，道：“海子，你仔细想想，我们找的东西没危险。为什么老施和那个魔都的新兵出事儿了？老八之前是什么时候来找你的？你算下时间就知道了，到底老八他都干了些什么！”

海子阴沉着脸，这个压根不用赵三说。之前赵三说是老八害了老施还有那个新兵的时候，他就已经算过了。时间上确实是吻合的！

海子深吸了口气，踹了永红一脚：“艹你娘的，你们到底要干啥！想死自己死远点，牵连老子是要干嘛？当了这么多年兵，还能干出这种混蛋事儿来。你们是不是人啊！”

永红低着头不说话，刘大龙这时候走了过来，他半个身子上都是之前被溅的血液，脸上也一样是，半张脸上全是血。这个样子的刘大龙看着可怖非常，加上他的身高和体形，加上这个时候心情抑郁浑身上下都散发着的低气压气场。看见他的瞬间，海子都忍不住松开了永红后退了半步。

虽然被松开了，永红还是在埋头哭一点挣扎的意思都没有。这个时候，他完全就陷入了不知所措之中，内心的惶恐让他除去哭泣都找不到别的方式来纾解和发泄。事情怎么就变成这样了？明明他们占上风的，这么突然就……

“我来。”刘大龙说了一句，跟着突然伸手把永红拽了起来，他抬手就是一巴掌呼在了还没反应过来的永红脸上：“啪！”

这一下打的抽泣的永红突然也是一愣，刘大龙又是反手一下：“啪！老八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你们班长！早说的话，事情会变成这样？你个怂蛋！”

“啪！”刘大龙顺手又打，连着抽了起来。

“够了！”赵三抓住了刘大龙的手。他从侧面看，刘大龙的脸上两道泪痕非常的明显。对于老八的死，赵三只是唏嘘，刘大龙这个几乎算是亲手下手的人，内心受到的冲击自然要大许多。

而且，刘大龙一直是内心非常丰富敏感的人，自莽古思的事情以后，他才开始有了些转变，但压抑之下他也更加敏感了几分。这次老八再次出事情，又给了刘大龙巨大的刺激。只怕他是觉得，永红要是不听老八的，早把事情告诉海子，不至于闹成这样。就算有什么要求，直接找赵三说，赵三不会不帮忙。老八选了一种最极端的方式！

拦住了刘大龙，永红的脸都已经肿成猪头了。赵三叹了口气，道：“你是老八表弟？怎么我们一直都不知道？”

“吾，吾表哥说，部队不兴拉关系。人家会看不起我，他私下有照顾我的。”永红被打肿了脸，说话都带文言腔了。

“他家是干什么？他为什么要找我们？这个事情，你知道多少？”赵三看永红开口了跟着追问。

永红好像魂魄都丢了几个了，整个人一点精气神都没有。几乎是无意识的，他回答说：“二姨家就是种地……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哥没说，他就是让我帮忙。我我不敢开枪的。”

“艹，你倒是敢下药啊！老施他们什么情况！”海子听不下去了，过来又是一脚把永红踹到了。

永红好像也被这一下刺激道了，激动的瞪眼道：“我怎么知道！那天我和你在一起夜岗的！那次，那次也不一定是我哥干的！”

“你给我们下了什么药？”赵三拉了激动的孩子一下，跟着问了另一个问题。

“不知道，我哥给我的。我真不知道”永红似乎认命了，爆发了一波后又变成了死气沉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