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消失在天符山脚黑夜里远去的马车,苍梧谣颇为感慨地叹息了声。
“瞧见没,这才是天才!”
振兴补天教的重任终于有人分担,顿觉此道不孤的破阵子看着师弟说道:“你不是?”
苍梧谣摇头:“我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也就师兄你是这么觉得。”
小重山师妹说道:“所以你对天才的定义……”
苍梧谣说道:“很简单。想了便去做,做了便成功,如此方为天才!”
生来玲珑心少见笑容的小重山沉思片刻,点了点头:“有些道理。”
就在几人感慨之际,人群后突兀又响起一声惊呼。
顿时吸引数千道目光。
所有人转身望着那名截天教弟子,只听后者欣喜若狂地惊道:“我破境了!”
“我也是!”
“还有我,还有我,我入武道三重了!”
“……”
这样的惊呼在天符山脚此起彼伏。
起初破阵子以为平常,可渐而发现,所有破境之人似乎都是在苏寒山讲符时随之凝神临摹千字符的道门弟子,心中顿时骇然!
想到某种可能性的苍梧谣望着无边的黑夜:“该不会是他吧?”
……
“为什么不安分一些,偏要弄出这般动静?”马车里,红佛衣坐在苏寒山对面,美眸盯着那张轮廓分明的脸问道。
苏寒山知道红佛衣所指。
原本他可在梅园书房里完成千字符,然后公之于众。好不容易拖到最后一日,却选择圣殿之前对着道门弟子与天都百姓讲符。
或许在许多人眼中,他是故意造势羞辱凤栖梧。可苏寒山敢对佛祖起誓,他的初心并非如此。
苏寒山说道:“既然入了道门,无论补天教或截天教徒,我都想给他们一些帮助,所以才请教了老师。只要在我讲符时,他们真的认真思考临摹了,应该都会有些收获的。”
眉心朱砂痣的红佛衣说道:“你倒是挺博爱。”
苏寒山苦笑着摇头:“其实,我更喜欢自私点儿。”
红佛衣疑惑道:“那你为何还要这么做?”
苏寒山沉吟片刻:“第一,我觉得独揽补天教振兴之责于己身的破阵子师兄太累了,于心不忍。第二,是因为你。”
“因为我?”
“那日演武场你找上凤栖梧,不正是想让他知难而退打消心思么?”
“的确想过。”
“若让凤栖梧那种人认输知难,唯有用绝对的实力镇压。”
“你想证明自己比他强?”
苏寒山认真强调说道:“我本来就很强!”
红佛衣美眸带着一丝娇笑:“瞧你嘚瑟样……”
苏寒山嘴角弯起笑着。
素来冷艳的红佛衣也罕见地掩面嗔笑。
两人灼热的视线不经意碰撞在了一起,然后心脏猛烈跳动,刹那提到了嗓子眼,又不约而同连忙移开了目光。
一个转过头向左。
一个转过头向右。
可两人是迎面而坐,这匆忙一躲,目光又心有灵犀落在了同一处。
苏寒山偷偷瞄了眼红佛衣。
心想,演武场那日你既然当着凤栖梧的面说他不配,那么身为婚约另一人的我,至少也要证明些什么。
不是一定要说青搭红更配。
起码是两个人在共同面对。
……
马车停在梅园外。
李天下早早地迎了出来,看到下车的苏寒山,忙走上前去捶了小和尚一拳:“竟然将我也蒙在鼓里,害本太子爷为你提心吊胆了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