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解语负着双手,视线从补天教徒身上一扫而过:“你们呢?也是执此看法?”
补天教徒皆俱沉默。
此时此刻,沉默便是表达反对之意最好的回答。
素来见不得灰尘的苏解语用极为优雅的手势习惯性地掸了掸衣袖,问道:“大将军以为如何?”
苏唐军中号称万人莫敌中等身高的大将军顾惜刀说道:“阿满胜。”
苏解语脸上噙着戏子般标准的笑容:“太师大人呢?”
一直沉默不语的李国初说道:“自然是阿满获胜。”
苏解语转身,极为恭敬地对着代表道门的两位院长执礼,又道:“两位院长何意?”
玉衡院院长白行简瞧着余拜疆无性命之碍,便重新落座。与天枢院那位老院长对视了眼,无奈道:“士子余拜疆临阵对敌却心神游走,输得不冤!”
“白院长!”
“您明明亲眼所见。”
“事实情况是殿下他……”
玉衡院院长白行简对着那十数名补天教徒怒喝了声:“住口!一点儿规矩也不懂,符节会上岂是撒泼胡闹之地?”
为余拜疆打抱不平的补天教徒悻悻地低下了头。虽不再争论,看那一个个面容,似乎仍然不服。
苏寒山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却没有发表任何看法。
正如所说,长皇子出口干预武斗过程是真,余拜疆束缚昆仑奴少年后刹那分神也是真,阿满将其打落武斗台同样是真真切切。
说是阿满胜出,乃不争事实。
说余拜疆输得极冤难以令人信服,同样有理有据。
何况太师李国初,大将军顾惜刀以及道门两位老院长对这场武斗的结局都持有相同的看法,即便他开口说些什么,也无济于事。
要怪,只能怪余拜疆那一刻的优柔寡断。
余拜疆也很清楚这一点。
他输了,确实输了。无论出于怎样的缘由,输了就是输了,无可争辩。
所以他从头到尾什么也没说,在两名师弟搀扶下,默然走到昆仑奴阿满原来的席位,咳了数声,坐了下来。
宣判席前,那名质疑武斗结果的补天教弟子怀揣着怒气,转身一跃,在所有人视线之中跳上武斗台。
他拔剑遥指着阿满:“我来挑战你。”
既然阿满战胜余拜疆,那么甲字区域原属于余拜疆的一席之地自然而然归属阿满,这名补天教弟子的挑战便无可厚非。
参赛席里,卓不群看着那名武道三重境实力的补天教弟子,冷笑说了声:“不自量力。”
武斗台上,昆仑奴少年阿满便直截了当的拔了刀!
依旧没有任何拖泥带水。
你要战,那便战。
……
阿满出刀。
那名补天教弟子摔落武斗台,痛苦惨嚎。
于是第二名补天教徒忍无可忍,又跃上武斗台:“我来。”
阿满再出刀。
补天教弟子负伤摔落。
怒气上头的第三名补天教弟子跃上台,画了一半符,继而在刀光之下败倒。
第四名,第五名……一直到第七名补天教徒接连登台挑战那昆仑奴阿满,无一例外相继惨败!
一时间,接连受创的补天教徒们闹出了符节会有史以来最大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