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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部侍郎之子卓不群忽然说道：“不对。”

小王爷穆乘风不解问道：“哪里不对？”

卓不群目光投向苏寒山：“试想一下，他若真的才修行月余，怎么可能会拥有如此雄浑的真气？”

穆乘风点了点头。

真气的产生必然是上乘心法日积月累的过程。儒释道剑武，素来还未曾听闻甲子年江湖里哪位强者能在一月之间连跨四境的传说！

唯一的解释，苏寒山在南朝十五年武道一途并非白纸一张。

至少，他修炼过上乘心法，而且拥有不弱于三昧境界的真气数量。

……

苏寒山并不在意此时此刻来自武斗台周围所有目光与看法，何况他本就没有对整个苏唐天都隐瞒修为的打算。

与凤栖梧相比，他仍属于弱者，不堪一击的那种。

可不敢玩扮猪吃虎的游戏！至少在成为老虎之前不会！

他看着嘴角挂血迹，似不服输的昆仑奴阿满，认真地说道：“我应该手下留情的。”

面刻奴隶印记的阿满觉得对方在刻意羞辱，因此恶狠狠地瞪着苏寒山。

苏寒山不为所动，继续说道：“可我没有。并非出手时把握不好分寸，不瞒你说，这一个月来我所经历的实战经验累积足以做到这一点。”

苏寒山抬高了声音，目光环视着武斗台下：“之所以定下一招之约，之所以不留余手，是想借此机会对今日列座苏武庙院的诸位说一句，我补天教虽不是国教正统，也绝非尔等随心所欲欺凌的对象！”

“烦请诸位记住！无论以前青莲殿如何不堪，从今往后，但若我苏寒山在神阙大人门下一日，补天教便不容人欺！”

“吾道不可欺！”

苏寒山的声音回荡在苏武庙，回荡在所有人耳畔，萦绕不绝。

它掩盖了所有议论。

它在所有补天教徒心中，此刻烙下不可磨灭的印痕。

参赛席众士子望着他。

旁观席所有百姓望着他。

宣判席那些大人物们也在望着他。

连同余拜疆在内的补天教弟子，心中默默复述着这五个字眼，看着苏寒山的眼睛里，想起这些年青莲殿落后于人的种种，不知不觉眼眶湿润。

便是玉衡院长白行简都老怀宽慰：“掌教大人收了个好徒儿啊……”

……

穆乘风从席间站起，握着他的剑。

他拍着手朝武斗台走去。

在苏寒山声音消散弥留之际，那掌声像极了一种挑衅。

“好一个吾道不可欺！”

小王爷穆乘风在众目睽睽下登上武斗台，冷漠瞥了昆仑奴阿满一眼，后者捂着胸口血痕，极为不甘心地下了台。

苏寒山转身看着符节会夺冠呼声极高的穆乘风，出于礼貌，抱了抱拳。

曾为截天教昊天殿弟子的小王爷穆乘风长了苏寒山四五岁，却还是执了君臣礼。

他笑道：“今日乃符节会，武斗台挑战本不该掺杂个人恩怨。不过既然九殿下要为青莲殿出头，身为国教正统的昊天殿也不能沉默不是？穆乘风曾于截天教修行五载，总该要为师门荣誉做些什么。”

“所以你要挑战我？”

“是的，就像殿下所言，吾道不可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