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一双双沾满泥土的脚，践踏在姑娘的身上和脸上，很快她秀美的脸庞被踩的扭曲变形，洁白的衣衫上满是脚印，变得肮脏凌乱。

白衣姑娘的脸已经极度扭曲，她早已气绝身亡了，甚至一颗眼球都被踩爆，但她空洞的眼眶中，似乎还有泪水在流出。

另一只眼睛也没有闭上，还在盯着乱哄哄的城皇殿。

贪婪的百姓在城皇庙内收刮，烛台香炉被瓜分一空，乔公神像也被推到，一群妇人还在破损的神像残骸上，努力的刮着金漆。

所有人都将这一切当作理所当然，没人去理会殿外那已经扭曲变形的尸体，当众人收刮一空后，才满脸遗憾的离开城皇庙，似乎还觉得自己动作慢了，没有抢到更多有价值的东西。

黑山老妖眼眶中的鬼火再次熄灭，画面到此便没有了。

沉行知一只手紧紧的握着断剑，另一只手紧攥着拳头，指甲用力的抵着掌心，都快要攥出血来了，他的四周元气混乱，那一层血光随着呼吸起伏，彷佛要化为一头择人而噬的凶兽。

“所以黑山县是你毁灭的？”沉行知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好像他的心中酝酿着滔天怒火。

这些画面对沉行知的触动太大了，他没想到乔语薇死的会如此凄惨，关键是死在自己全心全意想要去帮助的人脚下。

或许在百姓们撞破城皇庙之前，她还在想着那个开山凿渠，将黑山县变成鱼米之乡的计划。

“没错，她用自己的灵魂为代价，求我帮她报仇。”黑山老妖理直气壮的说道，这一刻这位鬼王可一点也不像很好说话的样子了。

“杀得好！”出乎意料沉行知大吼一声，这一声吼出来，他的情绪平复了不少。

“嚯嚯嚯嚯......你说这人道还有救吗？”黑山老妖好像在得意的笑，还问了沉行知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

沉行知确实没法回答，人道还有没有救他也不关心。

此刻他已经下意识的认为，乔语薇成了黑山老妖的妻妾之一，然后沉行知再次展现了他那与众不同的脑回路。

只见他理直气壮，甚至还有点豪横的对黑山老妖说道：“这么说语薇是你众多老婆中的一个了？那我不就是你大舅哥，有你这么对大舅哥的吗？还不快把语薇叫出来。”

沉行知明显也在赌，这事还有很多说不通的地方，而黑山老妖最大的破绽就是他一直在鼓动沉行知自杀，这让沉行知有了赌对方不会直接杀自己的勇气。

黑山老妖先是愣了一下，但下一刻巨口一张，吐出一个“滚！”字，接着强大的阴风直接将沉行知吹飞起来，瞬间就吹出了枉死地狱。

沉行知七晕八素的落在地上，他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人间的黑山地界，真的是被一口气吹飞的，但这证明他真的赌对了。

“还好还好，至少证明语薇表妹暂时无恙，这黑山老妖是真的强啊，我就是元神大成也打不过他，他又不肯让我见语薇，那这事要怎么办？”沉行知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脑海中开始认真思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