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
法,太过严苛,施行起来靡费又多,国力不足的难以支撑;德,太过宽泛,要求自己多过要求他人,缺乏了约束。
唯有你儒门的礼却正好,在两者之间,严又不严,宽又不宽,常言礼轻情意重,却又说事无礼则不成。
你看那等信佛尚道的国家,哪里有崇儒的国祚长久、疆域广大?
靠的就是这个礼!”
王阁臣无论是听老师还是他人,都听过不少赞扬礼义的话,但钟不言这番说辞却别出心裁,以乡间治理为议论,从律法和道德角度去阐述,粗粗一听,觉得浅显易懂,是这么个道理,但细细一究,又觉得颇有深意,还另有玄妙没有说尽。
这一通话直把王阁臣心中的不满尽数说去,立刻他就喜笑颜开起来,还想再问这礼之妙义。
不料这时,王老汉却晦丧着脸进了门。
无论是王阁臣还是钟不言,这时候都颇为默契的对视了一眼,立马就住了嘴,吃草的吃草,摸牛头的摸牛头,权当刚才无事发生。
两人却不知,就刚才他们两谈话的功夫,昊元小世界不少隐秘去处发生了不为人知的变故。
先是玉笏山,有一道灵光闪过,须臾一瞬,由一变二,由二变三,最后再由三化作万千,一时间这灵光就好像衍化了万事万物,又好像将万事万物衍化成了灵光,端是神奇了得。
再有一个堂皇墓穴,明明是空无一物的棺椁,里内却是传出了半是不甘半是嘲讽的吼声。
最后则是一不知名水府,一头老龙伏正在一张空白画卷上,已然老到耳聋眼瞎,却偏偏对着钟不言的方向作出垂耳恭听模样,过了半晌,他才回过神,看着身下的空白画卷,目光怔怔,自言自语起来:
“难怪难怪!当年只有儒神之争,而佛道做壁上观,我只当儒神之争只为确立凡间家国运作章程,只为香火功德,没想到究其原因竟是为了这‘诞世第一因’的义理!我当年还奇怪,佛道也需香火,怎么他们就这么优哉游哉不当回事,原来佛道不参加只是因为他们圆了这义理答案!”
“可怜我神脉煌煌,那多么惊才艳艳人物,竟只是为了这一个义理答案就白白丢了性命!”
“大道之争,不死不休!诚不我欺啊!”
“只是我不明白,能有这般见识的,又对诸教要旨了如指掌,这诸天万界不过双手之数!可无论是哪一个,都没有青牛出身!那这青牛是谁?明明不过练气,他怎么知道如此内容的?他在昊元小世界说这话又是什么意思?莫不是..........”
“老君坐下的青牛现世?可这说不通,他是道祖,早已成就大道,不问也不能问世事........”
“也罢也罢,无论是谁,只要能解了儒神两道这桩孽债就好!”
这昊元小世界的一番异动,本界人知之者甚少,但在外面却闹开了,一时间诸天万界不少大人物、不少有志那之高之位的都纷纷行动起来,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布局。
而此刻,引发这些异状的罪魁祸首之一,王阁臣却浑然不知外界变故,他与大哥一家坐在一起,听了王老汉简单交代了今日事情,知道借牛又是不顺,不由想到往常自家也不是没热心帮助过别人,也不是没借出去过牛,可没成想,如今遇上麻烦了,他们不帮忙不说,连头牛都不肯借!
顿时气的他脸色闷红,心中郁郁。
倒是他侄子,王家唯一的孙辈男丁,榆哥儿,他听了这话不以为意,说道:
“阿爷真笨,咱家不是还有牛嘛!让青牛老爷去耕田就是了,它吃了咱家的青草,就是咱家的牛,就该替咱家耕田。”
场上一时间安静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