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顾脱下士兵身上的军装，给自己穿上。干这事儿他已经得心应手，除了打绑腿稍微麻烦点。最后戴上帽子，背上长枪，活脱脱就是一个国军士兵的模样。

苏眉在前，李顾在后，两人出了院门，向公路方向走去。此时正当下午，市集已散，路上不见行人。五个国军士兵正在百无聊赖，时不时插科打浑一下，心里却都惦念着后边屋子里的事情。忽见一个弟兄押着那穿男人衣服的女人走了过来，顿时一阵骚动，难道那边完事后还想着弟兄们，把这女人送过来让弟兄们也快活快活？

苏眉感受到那些落在自己身上，像要把自己吞噬的邪恶目光，愤怒得身体都颤抖起来，一只手摸到背后的枪柄上。

再走近一些，苏眉脸上的杀意和一直低着头往前走的李顾让几名士兵察觉到了异样。事情不妙，一个机警的士兵抓起枪，正要喝令来人停下，李顾从苏眉身后闪了出来，平举的枪口冒出一团火焰，尖啸的子弹瞬间穿过士兵头颅，将他还未喊出口的话彻底封堵在喉咙里。

“啪”，“啪”，李顾略微调转枪口，又将旁边两名正欲举枪的士兵射倒。苏眉的手枪也击倒了站在她面前的那名士兵。“饶命！”唯一活着的士兵扔掉枪，高举起双手，刚才的枪战太出乎他意外了，眼看着本该被屠戮的羔羊摇身变为吃人的恶狼，死亡的气息就像压在胸口的巨石，让他喘不过气来，胯间禁不住一阵湿热……

苏眉厌恶地看着裤腿出现大片湿迹的士兵，扣动了扳机。李顾耸了耸肩，他本想留这名投降者一命的，没料到苏眉直接下了杀手。不过转念一想，留下这人也只能是祸患，死了倒让大家心安。

李顾和苏眉往回走的时候，罗正和车夫也从院子里出来了。李顾问罗正院里那名没死的士兵怎么样了，罗正做了个手指划过脖子的动作，说那名士兵已经被他用刺刀刺死了。

李顾无奈地叹了口气，战争年代，两个不同阵营的人在一起，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或许这就是一种宿命吧。

李顾叫过车夫，拿出五枚银元给他，算是车费和抚慰金。对赶车人来说，这是一笔巨款。车夫非常乖觉，接过钱一声不吭就赶着车走了。不知是买卖太划算还是早已被眼前的血腥场面吓破了胆。

苏眉知道自己是不能回家的了。发生了这样的事，她回去只能给家里人和家族带来危害。想到她的父兄为了家族利益所做的种种努力，她根本就不敢考虑回家的事情。李顾也知道苏眉现在的处境，通过她谈话中透露的信息，他也了解到一些她的家庭状况，于是不再有送她回家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