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方的解释,让牧径路明白刚才看见的魇魔面庞为何一直在变换。应该就是囚禁在魇魔体内不停挣扎的鬼魂。
如此看来,魇魔发出的渗人的惨叫,应该就是魇魔体内魂魄的呐喊。
牧径路看了看怀中已经昏迷的母亲,左手紧了紧将母亲抱得更紧,面色万分凝重。
“嗷...咯咯...咯吱...”异魇似乎非常愤怒有人将自己口中的食物夺走,不停的撕叫着,面庞不停变换,诡异又恐惧。
“胖子,没有其他办法了?”
鼎方带着些许哭腔回道:“我老爸说过,碰见初阶魇魔,如果没有能力斩杀,只能逃。”
“逃到何时?”牧径路眉头一紧,有些丧气。跑的能快过飞的?
“逃到鸡鸣之时,魇魔就会离开!”
可是此时的四人,谷秀昏迷,端木邢腿脚脱臼;即便稍微好点的牧径路和鼎方,也是满身血痕,面色苍白。如何逃?
“嘶...吼!”魇魔似乎对食物旁的火堆非常厌烦,对着火堆怒吼着,从魇魔的口中吹出一阵阴风,将火堆吹散开来。
“咯.咯咯...”魇魔似乎开心的笑着,再次将面庞转向蜷缩到一起的牧径路等人。
虽然此时的四人手中都握着火把,但是四人魂魄散发出来的香味让魇魔面相越来越贪婪。
“吼!”魇魔在四人周围转得实在是不耐烦了,一声大吼,朝着牧径路怀中的谷秀再次冲去。
面对只能让自己严阵以待的魇魔,大战过后的牧径路体内力气开始急速流失。全身都冒着冷汗。当魇魔再次冲向自己母亲时,牧径路将火把扔向魇魔,然后再没有力气反抗。
魇魔躲过火把,嘎嘎一笑,呼的一声提速而起,扑了过来。
牧径路神色巨变,抱着自己母亲赶紧一个翻身,将自己母亲护在怀中。方才母亲面庞传来的恐惧之色,让牧径路不敢让母亲再去承受魇魔一口。
魇魔没有停止,张着大口对着牧径路的背脊狠狠咬了下去。
“啊...”从灵魂深处传来的疼痛,让牧径路几近昏厥。牧径路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灵魂似乎被放到了阴冷至极的火焰之上灼烧。
一会冰冷刺骨,转瞬又灼热至极。牧径路凄厉的大喊,浑身颤抖,双颚的牙齿紧绷绷的咬着,牙龈都渗出了血渍。
“路子哥!”身后的鼎方、端木邢暴怒大喝,忍着心中的恐惧,举起手中的火把向魇魔挥去。
然而这次魇魔并没有松口,鼎方二人竟然冲魇魔的眼中看见了贪婪的兴奋。这个眼神太熟悉不过了, 鼎方每次找到自己最喜欢的食物的时候,就是这个眼神。
魇魔承受着火焰带来的不适,发出嘎吱的闷声,狠狠的咬着牧径路没有松口。
“孽畜!”就在鼎方、端木邢二人不知所措之时,夜空之中传来一声怒喝。
紧接着,一道明亮的剑气从鼎方、端木邢二人眼前一闪而过。剑气眨眼之间穿过魇魔的身体,再斩到地面,划出两寸宽,不知多深的剑痕。
魇魔嘎吱一声痛苦的吼叫,消散城黑色的烟雾,上升到空中,然后又凝聚成魇魔的模样。
魇魔离开之后,一个身穿青色长袍,头顶发髻系着一丝白色飘带的道士出现在众人面前。
道士面庞俊朗,剑眉之下是一双满含怒气的黑瞳双眼。嘴唇上方的一撇胡须在道士的怒气之下,轻轻颤抖着。
道士飘然落地,同时跟上来的还有一柄悬浮在道士后上方的银色长剑。银色长剑散发着莹莹的绿色,如同九幽之气,又带着无限的生机,甚是诡异。
牧径路并没有昏厥过去,而是忍着灵魂深处还没有完全消散的撕心之痛,侧过头来废力的抬起眼皮看了看满脸怒容的倒是。
剑仙?牧径路微微一愣,随后心神放松下来。看来今天死不了了!如此想着,牧径路双眼一闭,与谷秀一样昏了过去。
“鎏金噬魂,去!”道士抬起右手,剑指一出。悬浮在道士身旁的银色长剑呼的一声,朝魇魔杀了过去。
并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响,长剑咻的一声再次穿透魇魔的身体。魇魔面庞的人脸数次变化,发出让人牙酸的惨叫,然后啵的一声轻响,魇魔化成灰飞,消散在众人眼前。
山林间传来鸟儿清脆的鸣叫,端木邢扛着一只不小的野山羊,催促着只提着两只野鸡的鼎方赶了回来。
脑袋昏沉的牧径路睁开重得好像挂了铅块的眼皮,就便看见自己的母亲生火造饭的背影。
“娘!”牧径路张开干裂的嘴唇,轻呼了一声。
谷秀急忙转身,看见牧径路醒过来,非常高兴的端起早就给自己儿子准备好的温水来到牧径路身旁,轻轻扶起牧径路喂水。
“大娘,我们给路子哥打了一只肥山羊!”
鼎方嘿嘿的笑着,带着端木邢回到昨晚大战的背坡。看见牧径路醒了过来,鼎方更是高兴,将手中野鸡扔在地上,冲到牧径路面前关心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