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肖道升在法台上手舞足蹈,表演了半天,然后命令徒弟杀羊取血。其实他在台上表演只是给郭安看的,让郭安以为他法力高强,放下担心,实际上这种面子活一点作用都没有。真正有用的只有这鲲翅玉。
邢春和姚夏听到师父下令,就走到旁边,那里早就拴着几只羊。二人抓住一只羊,一个端着盆在下面接着,另一个举起匕首,手起羊头落,转眼间羊血就流满了木盆。二人把装满了羊血的木盆抬上了法台,放在了供桌之上,就转身下去。肖道升把鲲翅玉放在了羊血之中。那宝玉似乎像活了一样,开始大口大口的吮吸着血液。羊自古以来就是祭祀之物,而血又因为集合了生主的精灵所以被宝物所喜欢,今天肖道升用羊血献祭宝玉,就是为了发挥它最大的功效。
此时月亮已经到了最大最圆的时候,在天机观也能听到东方的大地在颤抖,天空在响着闷雷之声。肖道升知道时辰到了,睁法眼盯着东方,只见一条邪龙挣扎着跃到空中,他赶紧念动心法:
鲲之地,鹏之起,万千灵物随心喜,今有顽龙犯天启,速速屏息归龙气
随着肖道升开始做法,只见此时从木盆之中长出来一棵光华闪耀的大树,高几十丈,粗有数丈,奇珍异宝挂满枝头,悠然香气飘满天空。郭安钱枫这般俗人虽然看不见法树,但是也感觉到浑身暖意盎然,舒畅无比。
肖道升眼见着那邪龙被吸引而来,正在得意,突然风云突变,东方之前的燥热阴冷竟然也转成了清爽之气,引得邪龙回头,似要挣脱宝树。肖道升心急,赶紧让郭安把玉清瓶拿过来,接过玉清瓶后,肖道升将瓶口对准邪龙,默念心法:
天有阴,地有阳,阴阳造化,天地万物,复请真龙,入吾瓶中
紧接着,一道彩虹从瓶口射出,慑住了邪龙,慢慢的将其吸了过来。正在肖道升以为大功告成之时,没想到天空中竟然出现了奎星的法相真身,吓得他散了真气,慌了元神,宝树消失,彩虹不见,转眼间就看那邪龙被紫金铡刀斩成了两段,虽然有一段龙须飞向了南方,但是现在却无法成就气候,更无法寻找其下落。功败垂成,肖道升也只能望天兴叹,看来这逆天改命,为天地所不容,实在是难以顺利。
郭安虽然不懂道法,但是看着肖道升的脸色,和刚才漫天的惊雷现在突然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也知道这事凉了。郭安没有说话,转身和钱枫回房去休息了,只留下肖道升一个人坐在法台上,默默无言。
接下来的几天郭安和钱枫再也没有来天机观,直到这天,郭安派人来请肖道升去家里喝酒,肖道升本来不想去,但是又不能得罪金主,所以勉强前往。宴青由于是逃犯身份,不便进城,所以就没有去。
肖道升到了郭安的宅子,进了密室,看到郭安和钱枫坐在一桌酒菜前面,默默无语,知道这可能是鸿门宴了,自己要是再没有改命的法子,估计就要被扫地出门了,心中也很忧恼。
就在三人喝闷酒的时候,外面有下人来报:“报公子,郭公公来了。”
郭安一听,赶紧起身,“快请叔父去书房待茶。”然后对钱枫和肖道升说,“二位稍候,我去去就来。”
郭安来到书房,看到郭槐正站在书柜上边翻看着上面的藏书,赶紧跪倒:“侄儿不知叔父驾到,有失远迎,请叔父恕罪。”
郭槐还在翻书,没有看他:“郭安啊,你这次去扬州采买的丝绸不错。品质高,手感好,宫里的娘娘们都很喜欢,此次杂家来就是要谢谢你。”
郭安还跪着,郭槐不发话他不敢起来:“这都是托陛下的洪恩,太后的的恩荫,和叔父的庇护,侄儿才能买到如此上等的丝绸,不敢当此大谢。”
“嗯,还算有点良心,知道先谢恩。你们都下去吧。”郭槐对下人们说道,待下人们都出去了,关好了门,郭槐的脸色就变了,走到桌案前面拿起茶碗,啪的一声摔到了郭安的面前,“你这猴崽子,竟然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想要逆天改命当皇帝,你也不看看,咱们家祖坟上有那根草吗!”
郭安一听这话吓得魂不附体,赶紧磕头:“叔父饶命,叔父饶命,小侄不知叔父所言何事。”
“别装了,猴崽子,你还不知道杂家说的是什么?那好,杂家就告诉你,你这次去扬州除了采买丝绸布匹是不是还带回来一个人。那人原来是扬州三仙观的观主,叫肖道升。你和他狼狈为奸私下勾结,在开封城东南,挖紫金,铸九鼎,吸取龙气,意图行谋反篡位之事。你们还勾结江洋大盗白莲花宴青,便请三山五岳的飞贼,五湖四海的强盗,拉山头,修贼窝,你你你,你真要气死杂家了。现在杂家就大义灭亲,带着你去金鸾宝殿跟皇帝陛下请罪!”
郭安听了这话,不禁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