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飞、方旋二人整蛊卓义的计划失败后，定是不甘心的，若是两人的名字在地下流传开，牵扯到冷语诗，那后果蔡高远是没法承担的，每拖延一秒，冷语诗出事的可能性就增加一分。

红灯的路口，蔡高远点起一只烟，猛吸了一口，摇下车窗，呼出一口浊气。

“送你回去后，我去一趟总局，看看有没有新的进展，我们时间不多了。”

卓义简简单单应了一个嗯字，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这位兄弟。

从一些小细节卓义就看得出蔡高远身上背负了多大压力，他抽烟频率明显高了，从之前的一天3根，到现在用包算，最近两天晚上还总是一个人坐街边喝闷酒，特别当他接完冷康裕的电话后，就会找一个安静的地方独处。

但是一码归一码，在和口区公安分局上，卓义跟蔡高远有不一样的看法，正因为局长是他曾经的老师，才更有可能成为那条漏网之鱼。

这事卓义不打算跟蔡高远商量，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算是了解蔡高远的为人。

蔡高远办事力求安全稳定，不喜欢变动，自己也以身作则，基本都能把事情办得妥当，可一旦牵扯到跟他关系亲密的人，他的感性就压住了理性，在一些关键问题上没法正确做出抉择。

就蔡高远这状态，卓义哪怕提到一下和口分局，他都得急眼。

“到了，下车吧，随时联络。”

卓义下车后，假作往楼里去，实则躲在一楼，待蔡高远的车开远后，他拦下一辆出租车。

“师傅，和口区公安分局。”

和口区公安分局的位置相对偏僻，两排围墙朝道路两头蔓延过去，草木从围墙的栏杆缝隙处伸出，遮挡了半条人行道，不过这条路上空荡得很，基本没人经过。

大晚上的，这里给卓义的感觉更像是一座阴森的监狱，而非警察局。

公安大楼的规模与和阳区差不太多，共有三层，一般来说职位高的，办公室所在的楼层也高。卓义视线上移，瞄准了三层那一扇常亮的窗户。

“您好，请问支局长在吗？”卓义抓住大堂一个站岗的警员问道。

“在，一直在，平时要呆到七八点才走哩。”那警员答道。

“可以见他吗？”

警员神色突变，摇头道，“据我所知好像不行，见局长是要预约的。”

“预约？”卓义觉得有些蹊跷，说，“是这样，你看能不能跟局长说一下，我是蔡高远的朋友，他是洛丰公安局刑警大队的，支局长是他以前的老师，今天本来是亲自来的，但上头临时有事，就托我来看看，也没啥事，就聊聊，然后把礼物给了就走。”

“这样，那我帮你问问。”

警员上楼后不过三分钟就带来了好消息，“支局长说可以，我带你上去。”

在上楼期间，卓义还注意到一些反常的地方。和口区是治安管理最差的区，照理来说应该大小案件不断，但局内大部分警员竟在聊天闲逛，还有的在看剧，偌大的办公室里，只有寥寥几个出警的人。

另外，这和口分局内部的保洁工作做的相当到位，绿化搞得有模有样，每走一段路墙上就贴着正能量语句和名人警句，反倒给人感觉有些用力过猛。

警员将卓义带到后，便匆匆离开，留下卓义一人。

办公室门口，还真如那警员所说，每道墙下都摆着长椅，看来预约见支局长的事是属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