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能帮忙干活之外,还能陪伴着孩子降生,何美美才不希望肚子里的宝宝出生之后父亲不在身边。
“黑子哥呢?他不在家吗?”张小权问道。
“他去村长那了,应该很快回来,你们赶紧屋里坐吧,喝点热茶!”
何美美热情的将三人邀请进了屋,又是倒茶又是递烟的,利索的不行,哪像是个挺着大肚子的孕妇。
这还是张小权第一次走进潘家,屋内的格局不大,一层楼的土胚房子。
房顶是那种老式的山墙,空高足有四五米的样子,中间挂着木质横梁。
堂屋大概有三十来个平方,正对面的里间是厨房,黑洞洞的,油烟痕迹极重,左右分别各有一间房。
摆设格局也很简单,墙面上挂着一副大大地毛爷爷彩色画像,下面是那种老式的陶瓷纪念装饰。
这玩意张小权以前在爷爷奶奶家见过,他本以为这种老古董只有年纪大的老人才喜欢,没想到潘黑跟何美美如此年轻也有。
再往下就是一张木质饭桌了,四四方方的,虽然表面充满了油污,但能看的出来,材质是大山里的上等木料。
还是那句话嘛,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潘黑家几乎所有家具都是木质的。
一圈看下来,家里唯二的电器设备竟然是一台二十九寸的长虹大肚子彩电,外加一台铁质的落地风扇。
见张小权四处乱看,何美美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扭扭捏捏道:“领导您别见怪,家里穷,没有啥好烟好茶招待你们。”
张小权连忙摆手道:“大嫂,你就别叫我领导了,我姓张,全名叫张小权,你随便称呼就行。”
“那,那我就叫你张兄弟吧,咱们农村人啥都不懂,您别在意啊。”何美美依然有些放不开,腰板挺得笔直的坐在小木椅上。
张小权见状,灵机一动询问道:“大嫂,我听说黑子哥以前也在山上的石厂上班吧?”
“照理说厂子的效益不低啊,他咋,他咋...”说到这,他看了看四周的环境,那副意思很明白,潘黑在石厂上班领工资,咋还混的如此差。
何美美叹了口气:“张兄弟你不知道,那帮开场子的老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黑子在那上了三年班,每个月工资就没有超过三千块钱。”
“就是这样最后乡政府通知结业时还出了事,黑子从五六米高的采石台上摔了下来,把左手摔骨折了。”
“石厂的老板一分钱都没出,那可是整整两万块啊,这一下就把我们家给掏空了。”
“唉...穷人就不能出事,一出事就要搭进去好几年的收成!”
听见这话,张小权顿觉奇怪,照理说像采石场这种高危工作,老板应该需要给员工购买意外保险的啊。
除此之外还应该有农村医保,咋会要自己掏两万多块钱这么贵?
他纳闷的询问着何美美,后者则更加愤怒。
“张兄弟,你是不晓得内情,你晓得村里人为什么都骂乡长陈山河么?就是那个陈胖子。”
张小权纳闷的摇摇头,在他印象中乡长应该不错啊,上头要求关停各类厂子之后,他不是还给村民们联络了无息贷款的。
除此之外还引进了乡里有名的黑土山猪,只不过最后没有搞出名堂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