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那种时候还要更加孤独。
因为没有解决方式。
连找人拿把枪杀掉谁都做不到。没有目标,没有方式,没有释放的途径。就只能徒劳的蜷缩在这里。
曾经在电视上见过。
演技好的演员,很真实的哭戏。在面临重要的人死的光景,面临十足难过的事的当时,无法哭出来。对谁都微笑着。
最后,在夜深人静,一个人时终于不由自主的点燃一支烟,兀自掉泪。
“啊啊”
那真的是完全无法控制。
上气不接下气的嚎叫出难听的声音。
比丧家之犬更悲哀。
全身颤抖着。连动物世界播放的声音也掩盖不了。
又开始毫无道理的暴躁。
因为视线看不清。
到处都是重叠的光景。是因为眼泪?还是说大限将至?
搞不懂。
反正,毫无道理的滋生出破坏感。
听见电视机的声音便想把它砸烂,听见帘布摇动的声响便想把它扯下来撕烂再烧掉。
“”
但是突然从背后冒出的尾巴制止了苏曜进一步坏掉。
“摸,可以,给你。”
稚嫩的嗓音也同时在背后响起。
转过脸很容易便能见到娇小的躯体以莫名的表情看着自己。
真的不知道她为什么刚才不同意,现在又愿意了。
但是轻抚那粉色的尾巴,没有邪念。
只是单纯感受那份柔和的触感,心情得以慢慢变得平静下来。
想。
那一瞬间是压下了很多情绪,然后决定了要做的事。
啊啊。
一切都没有问题。
交给自己来办这件事不会有差错。
优夜没有留在这里过夜。
和以前一样。
她先是连续过来几个晚上,之后才愿意在这里睡觉。
“咕噜咕噜呸?”
她和从前一样,学着苏曜刷牙洗脸。
苏曜也如从前那样,细心给她的尾巴上装饰猫尾。再点缀上蝴蝶结。
“喜欢、这样。”
或许是发现苏曜完全没有恶意,甚至对她有种特别的好意。
到现在已经没抗拒要她坐在自己腿上。
更或者她自己就会主动坐上来。
尾巴什么的,从那天晚上之后慢慢地也随便苏曜触摸了。
连那种事也是。
“好奇怪的感觉呢。”
“”
她并不会抗拒。
但和以前不同的是,她现在只是因为好奇。并没有故意伪装什么风格来蛊惑苏曜。
也不会刻意装着说弱势或者激起苏曜胜负心的话。直白点说,就是玩耍罢了。
“这个。总觉得好像吃过。”
插曲是带她去刺身店吃东西时,无意间听到的话。
很多事都是。
“这个,好像见过?”
“外卖员?”
“那个宝宝食堂?”
“为什么要优夜叫你鼠鼠呢?优夜觉得更喜欢像那个人类幼崽一样,叫大哥哥。”
“”
从这些微小的细节开始,优夜好像变得越来越亲近自己。
或许问她自己都不清楚是为什么。
开始无差别的缠着自己。
到了晚上便会索取。不再是因为好奇,只是单纯的想要和自己亲近。
并不抗拒出门。
但现在会主动将又小又白的手递在自己手里。
这些
苏曜知道,有自己很主动的缘故。也有优夜自身某种不确切的称之为记忆惯性的东西的缘故。
可这样不是很好吗?
每天面对的都是欢快的笑颜。纯真的眼童。
不会说把自己绑在床上,不会说去偷火箭什么的。
插曲。
见到了16号。
“领袖这是?”
她明显察觉到了优夜的变化。
“和你们无关,别管就是了。”
“什么嘛,这么冷澹?明明还给你送了人家的黑”
见到苏曜冰冷的眼神,她又把话吞回去了。
“我来是想说,如果有什么我可以帮的上忙的,就随便使唤。”
“谢谢,但目前没有问题。”
“”
16号没和优夜直接对话。只隔空对视过眼神。
“大哥哥,她好像和优夜是同类?”
“算是吧。”
“”
“不要想奇怪的事,我对她和对你不一样。她不会占用你跟我相处的时间。”
“喔,优夜没有想处理掉她喔?”
“”
已经越来越相似。
语气。
神色。
偶尔可爱的一面。
时间也差不多了吧?
那是早就定制好的,属于优夜的礼物。
只不过没能在之前拿出来。
那是约定好的信物。
肯定谁都觉得奇怪吧?
因为不论怎么看,优夜的样子都像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
自己和她走在一起更像是年长的哥哥陪着妹妹一起逛街。
可做的事完全不是这样。
“这是给您包装好的,还以为您忘了呢。”
销售露出职业式的微笑。又微不可查的看了眼优夜。
苏曜不在意她们怎么看,只是转身面对优夜。
“这是给你的礼物。”
“礼物?”
优夜疑惑的盯着苏曜手里的盒子,“吃的,不是?”
“不是。”
苏曜柔和的笑着,“来,把手伸出来。”
“喔?”
她乖巧的伸出右手。
“要左手。”
“左?”
她干脆两只手都伸出来了。
“”
在她的注视下,苏曜曲起她的无名指,仔细又平缓的将戒指戴上她的无名指。
“这样,你就是我的妻子了。明白吗?”
“妻子?那是什么?”
“就是说因为很喜欢你,希望把你据为己有。这便是证明。”
“了不起的东西?”
“当然很了不起。不喜欢和我呆在一起吗?”
“喜欢。”
“有了这个就可以一直和我呆在一起。”
“比小鱼干更重要的东西?”
“在精神层面上是。”
“喔,那优夜想当大哥哥的妻子。”
“”
在那些用莫名神色见到这场景的销售眼中,恐怕这堪比诱拐现场了。
甚至都忘了以往见到谁求婚要鼓掌或者祝贺的台词和动作,只呆呆的看着苏曜牵着小手出去。
首饰店外有如般的云屑,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
“”
见到优夜怔怔的看着边上有带着孩子的母亲经过。
“妻子?”
“嗯,那就是。”
“优夜也可以诞出那样的人类幼崽?”
“当然可以。”
“喔,感觉会很好玩。”
“哪里会好玩啊倒是挺温馨的。”
苏曜拉着她的手往下一个目的地迈步。
“大哥哥,哪里?要去。”
她好奇的问。
“完成仪式的地方。”
苏曜用和蔼而温柔的神色看着她,她的黑色眼童中和嘴角边,现在总是若有若无的笑着。
不是悲伤的事,不是难过的事。
如果你的主见便是现在这样,那么我也没有道理要去反驳。
从各种意义上来说,这无疑是对于自己和优夜来说最为平和的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