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下意识的屏住呼吸，不敢惊动她，但越凑近，越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就好像要趁她睡觉偷什么东西一样，他痴迷的看着眼前的小女孩，想到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嘴角不觉浮上一丝笑意。

下一秒，他非常轻非常轻的，吻住了她的唇……

这个吻比当初元初亲他的时候，要轻多了，似朝露滑落荷心，似蝴蝶停在花蕊，那么轻盈又美好。

夜沉渊从没有这么深刻的闻到她身上的味道，除了奶香，还有一种甜甜的，像钩子一样的味道，勾着他深入其中，却又不得门而入，耳朵内什么都听不见，只有他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扑通！扑通！”

“你在做什么？！”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夜沉渊一惊，猛地弹了起来！他先是下意识看元初，发现她没有醒，才下意识的松了口气。

紧接着，他才想起是识海中的厉老在说话，害怕厉老告诉元初，他的心又猛地提了起来，然后快步冲到洞府外面去！

说真的，看到夜沉渊亲吻元初，厉老自己也吓了一跳，在重视师承的修真界，他从来没将夜沉渊和元初之间往别的地方想过！

冲出洞府之后，夜沉渊的心跳还是如擂鼓！但他却故作冷静的说，“我只是，亲了师傅一下而已！”

“只是？！”厉老若是有实体，这时候绝对都跳脚了！

夜沉渊的声音彻底冷静了下来，他有些奇怪的问，“为什么不可以？之前，师傅也亲过我，我觉得喜欢，就亲回去了，有什么问题吗？”

他说的这般理直气壮，倒让厉老都有些迷糊了，这小子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这男女之间，是能随便亲的吗？

夜沉渊又道，“我年幼时，睡之前，母亲也会这般亲我，让我有种被珍视的感觉，师傅待我恩重如山，我也很珍视她。”

他说得认真，厉老听着他的话，怀疑渐渐消失……

这小子还真是什么都不懂啊……也是，夜沉渊才十岁啊！他十岁的时候，还在和别人抢东西玩呢！

他会想亲元初，或许只是想表达自己的喜爱和尊敬？厉老觉得自己真相了，也为自己之前的大惊小怪而觉得羞愧。

“咳！”他咳了一声，发现自己除了要教夜沉渊修炼，还要教他这些常识啊……他放缓了语气，认真的说。

“嗯……你想对你师傅好，我可以理解，只是你刚刚的举动非常不妥！这女孩子的嘴唇，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亲的。”

夜沉渊心尖一跳，下意识的问，“那什么人才能亲？”

厉老郁闷的说，“当然是她的双修道侣啊！男女之间，就算是师徒，也应该保持距离，只有她的道侣才能对她做这样亲密的事，所以你刚刚的举动，是冒犯，你知道吗？！”

夜沉渊沉默半响，突然问，“难道作为徒弟，敬爱师傅，不能这样表达感情吗？”

厉老郁闷的说，“当然不能啊！哪有徒弟会想亲师傅的？你实在尊敬她，可以拿东西孝敬她啊！”

哪有徒弟会想亲师傅的？

厉老的话在夜沉渊耳边久久回荡，那为什么他心心念念的，总是她的唇呢？！

心中隐隐有些明悟的夜沉渊，一个字都没有说。

他想和师傅在一起，想天天能看到她，所以拼了命也要做她的徒弟。

但扪心自问，在他心里，和她在一起比做她徒弟要重要的多，这种心情，和厉老说的尊敬是不一样的。

他也确实想将美好的一切都捧到她面前，满足她所有心愿，和厉老说的孝敬，也不一样。

但不管夜沉渊心里怎么想，厉老都不知道，他叹了口气，郑重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