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低哼一声,道:“嗯,可惜可惜。”
宋七颤声问道:“前辈,可惜什么?”
老者道:“听闻楚家世代仗义,可惜东门宗脚下功夫没一个好的。”
楚百年闻言走上一步,稽首道:“这位前辈尊姓大名,既是蛊师派的,为何无故伤我门人?”
老者凝神看了看楚百年,见他一脸正气,点头道:“你就是楚百年吧?”
楚百年道:“正是。请问老先生大名。”
老者道:“名号不提也罢。你两个门人无礼,我代你教训了一下。依我看,这样吃里扒外的东西,还是早杀了为好。”
“你放屁!”谢德天在人群中吼道,“帮主,老妖蛊来这里撒野,是欺负到咱们家里来了。今日一起上,先把他灭了。”
楚百年朗声道:“这位前辈。谢三哥不论如何,总是我宗门之人。你伤了他,自当给个说法。”
老者道:“我只要他把一个叫二斗的人找来,他反倒用竹签打我。若非他目中无人,老夫岂能和鼠辈动手?”
楚百年瞪了谢德天一眼,转头问道:“徐二斗也是本帮之人,您找他做什么?”
老者道:“听闻他在海边捡了个孩子,这孩子非同小可,老夫定要带走。”
楚百年大奇,道:“老人家,想来这孩子与您有些渊源。不瞒您说,这几日我也听了些传闻。您这么急着要带走孩子,却是为何?”
“劝你还是不打听为好。”老人道,“留下这个孩子,东门宗只怕不久就有灭门之祸。”
“放肆!”乔黑达跨步上前,冷笑道:“你带走便不怕灭门?我东门宗三百年基业,上次劫口,若不是麒麟掌,你等小门派哪个能活?如今来这里耍威风!那个孩子既然是我东门宗捡的,是神是妖,都与你无干!”
“乔大哥,且先息怒。”楚百年止住乔黑达,转头道,“老人家,凡是自有天道公理。如今家父新丧,东门宗虽群龙无首,也不能任人欺凌。老人家不肯说孩子因缘,那只能论理行事。既是我们先捡到,便是我们的人。您请走吧。”
“不能让他走!他还伤了人呢!”人群中一人喊道,“少帮主!你也太软弱!海隅城是什么地方?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看,先打断他的骨头,让他爬着走!”
楚百年望向那人道:“赵旗主,父亲大丧之内,我不想与人结怨。”
“他这么走了,江湖上都道我们好欺负,东门宗以后怎么见人?”另一人喊道。
“都不要闹!”乔黑达喝道,“少帮主自有分寸。轮到你们在这里乱叫?”
又有一人道:“乔大哥,要是老帮主在,能这么便宜他么?”
“对!这话对!”又一人喊道,“大家一起上!跟他废什么话!”
“大家稍安!”楚百年大喝一声,道:“伤人之事,既是谢三哥先动的手,我们自是理亏。断不能以多欺少。”
“不行!决不能便宜他!”一人喊道。
老者听众人争论不休,忽然朗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