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一踌躇,谢德天骂道:“好你个不识抬举的东西!既然不信好人,我走了便是!自今以后不要见我!”
说罢转身便走,行得几步,听见背后窗棂微响,谢德天暗喜。当即假作摇摇晃晃,开了院门,推门而出。
徐二斗在房中隔着窗户细看,见谢德天似带了七分醉意,推门出去也未曾关上院门。心道:这厮莫非真的喝醉了?
二斗婆子贴身过来,悄声道:“这家伙不是善类,莫管他,到天明再和他说话。”
二斗道:“我看他醉得不轻,你把孩子给我,去把院门关上。”
婆子不屑道:“切!黑洞洞的又让我去?亏你还是个男人。”
二斗贱笑道:“你是女人,纵然他有歹意,也不会把你怎样。去吧,我看着你。”
婆子挥拳朝二斗肚上锤了一下,二斗便笑着接过孩子。婆子怯生生打开房门,一步步走向院门。
天上弯月照地,西风吹得院内树叶哗哗作响。
婆子蹑着脚走到门口,从院门伸出头去,左右看看,四下真个无人,一颗心立时放了下来,转头对房中二斗笑道:“要吓尿了就尿在院里,省得房里骚气。”
二斗听了,也放了心,抱着孩子出房迎那婆子。
才出房门,忽见院墙上鼓起一段黑乎乎的东西,似是个趴着的人影。
二斗大叫:“快回来!墙上有人!”
那婆子听了立时寒毛倒立,拔腿便往回跑。墙上黑影忽的跃下,婆子大叫一声,头发早被谢德天抓住,白光一闪,一把钢刀已架上婆子脖颈。
“收声!”谢德天胁道。
婆子登时吓得两腿发抖,不敢出声。
二斗大惊失色,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哀求道:“谢三哥,咱们又无怨仇,你这是做什么?”
谢德天道:“把你那孩子给我,你婆娘便能活。快些!”
他方才听婆子大喊,生怕惊了邻居,手上加力,把带血钢刀紧压在婆子喉咙。
二斗道:“那是我们捡的孩子,三哥想要,这事情好商量,莫要伤了我那婆娘。”
谢德天道:“如今便是在和你商量。不给我,你们两个谁都活不了。”
二斗见婆子被他扯得狼狈至极,心头大怒,硬声道:“你若杀了我婆娘,我立时把孩子弄死,你也得不成。”说罢伸手一摸,心中叫苦,那短刀竟放在房里,没带出来。他心念猛转,立时伸手抓住婴儿头颅,道:“我只需朝他头上一拧,总比你快些!你若不信,只管赌一把。”
谢德天心道:这二斗平日缩头缩脑,不想倒有些胆色,竟敢用孩子要挟我?为了一个婆子,失了圣光武士,当真不值。也罢,待我先得了孩子,再和他们计较。
心念及此,他把刀松了一松,道:“我不杀她可以,你把孩子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