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2年的国庆节只有三天假。这个国庆大家过的都不开心，刘全一心买醉，杨帆就在出租屋陪了他三天。直到刘全自己冷静下来，杨帆才松了一口气。

可刘全不断的问为什么！这个问题怎么答？

杨帆说：“大概是为了保护那个男生吧，如果她不承认，那个男生可能会很惨。”

刘全又问：“可是她承认了，那就是我先动手打人，是我不对。如果不是有你在，我一个无业游民跑去北师大把人家的大学生给打了，我不会坐牢么？难道我们三个相处十五年的感情，还比不上那个小白脸么？”

杨帆挠了挠头，声音有些低沉道：“全子，晓彤有她的想法。也可能...大概爱就是自私的吧，就像有的人能为爱背叛全世界，如果真爱了，就应该是这样的。或许是我们还不够了解晓彤吧。她可能很喜欢那个男孩，要不就她善良，她有苦衷，其实我们没有权利去指责她。”

“不，不是的！我为她打架，为她出头！她却当众揭短，说我考不上大学，说我让我爸难过，说我长不大。帆子你告诉我，我真的这么不堪么？她是不是打心里就看不起我？”

“不是那样的，咱能不能行不是一句话就能否定的，要用事实说话。就像这所园子里那块日晷下面写的那句话，行胜于言。

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一路上有人走快些有人走慢些，一时走慢了走岔了那就万劫不复么？我给你讲个故事哈，说是某所大学门口的十字口车辆繁忙，人流也密集。于是市政就在十字路口修了过街天桥，结果发现学校的教师同学们啊，哪怕要承担被车撞倒的风险，依然喜欢横穿马路而不愿走天桥。

市政觉得很奇怪就做了问卷调查，然后就把天桥拆了改成地下通道，结果八成以上的人都选择了走地下通道。你知道为什么么？”

刘全不解的问道：“为啥呀？走过街天桥和走地下通道距离不是一样的么？”

“是啊，一个先上后下，一个先下后上，距离看上去是一样的。但是我们在第一步做选择的时候，总是会下意识的去选那个自认为是好的对的，或者是便捷的道路。走天桥，第一步就要往上爬，它累啊。地下通道多好，第一步就是下坡，安全省力。”

刘全想了想说道：“这么说也对，所以人们就会选地下通道，认为地下通道是兼顾安全和便捷的，是对的。”

杨帆点了点头，然后又说道：“是啊，在大家的眼里就是这样，所以地下通道受到了追捧，被认为是对的选择。但是你不能否认的事实是，走过街天桥和地下通道距离的确是一样的。

他们的不同只是在于人心，人们第一步选择了地下通道，你先享受的是舒服，但是从舒服的下坡走到直道上去的时候，先前的舒服感就会丧失，而当走到后面的爬坡时，就会觉得吃力，然后把先前的好心情都失去掉。

而第一步选择天桥的，一开始爬坡肯定是不舒服的，可你走到了平道时，内心就会有苦尽甘来的感觉，而当你走到下坡时，感觉就变成了轻松愉悦的成就感。”

刘全砸吧着嘴巴，品味着杨帆的话。

杨帆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人生的选择也像是这样的，第一步走的艰难些，真的就是终结么？全子你没有考上大学，就一定会比上了大学的同学们差么？不是这样的，人生的起点和终点都是一样的距离，走的路不同，收获的成就不同而已。

来得时候我就对你说过，吃在华清住在华清，聆听华清教授们的讲课，借阅华清图书馆的书籍。除了国家承认的文凭外，你可以和华清的学子一样的学习和进步，你会比别人差很多么？”

刘全这回是真的听进去了，他觉得杨帆想问题真的是比他深刻，比他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