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佐有种莫名其妙的优越感,从醒过来之后就有,不过他还是小瞧了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虽说算不上是个好人,但长在红旗之下,心态还算正常,尤其在法度深入人心的现代社会,讲究精神文明的今天,对于生命他做不到如此地漠视,所以夏佐后悔了。精神恍惚的被阿方索带回南山村后,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躁动的热血总有冷却的时候,闭上眼睛总能看到那几个人惊恐的眼睛,害怕吗?算不上吧,一连七条人命,动手的时候没有这种情绪,现在更不会有。良心吗?恐怕也算不上,从那个可怜人被他们打死的一瞬间,再善良也不会对他们产生愧疚。到底是什么呢,烦躁的挠挠鸡窝似的脑袋,不想了,他还有事要做。
“嘿嘿,巴林大叔,您的客人呢?”
老巴林瞅了眼露出上下八颗牙齿标准笑容的夏佐,下意识的捏捏钱包,感觉里面硬硬的松了口气,继续忙乎手里的活,“在村口搭帐篷呢,问这个干什么”
夏佐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听说您要带他们黑岭毒林湖是吧”
“是啊,他们要找个向导。”老巴林削好手里的木枝,叹了口气:“如果不是今年的税金不够,谁愿意去那个鬼地方”
“那为什么要去毒林湖呢”顺竿子往上爬似的坐到旁边的椅子上
“说是要找什么东西”老巴林突然盯着夏佐的漆黑的眼睛,“你问这个干什么?”
“那什么,阿索想去看看”对上这个壮硕的老人,夏佐有一种看到狼的感觉,只是一会儿就败下阵来:“好吧,我想去行吧”
“说吧,想去干什么”老巴林重新拿起一根木枝削着
“进山看能不能弄到点什么”夏佐不无忧愁地说:“您也知道我们哥俩的情况,上回进城开了眼界,我想让阿索的生活好一点。”
“就你?”老巴林疑惑的打量了下夏佐的小胳膊小腿
“这不是有您嘛”讨好的绕到老巴林的身后,殷勤地捶背,“顺带见识一下,以前您老不让我去山上,好歹这次让我见识下为什么不让我,对吧”
“这个嘛…”老巴林学着有钱人家老爷摸摸乱糟糟的大胡子,想着这小子打鸡撵狗的个性,而且他也是南山村里的男人,以后还是要靠山吃饭的,就像山上的雄鹰,迟早要飞翔的,严肃地扳过夏佐的肩膀严肃地说:“那行吧,不过你听好了,上了山听我的,不要乱跑,不要离开我身边”
“得嘞!什么都您做主”老巴林点头了,夏佐撒腿就跑。
清晨,笼罩在南山上的雾气还很浓重,南山村口已经有一群人忙碌起来。
穿着抹布般衣服的夏佐带着背了个大包裹的阿方索兴冲冲地赶到了,看到这些人他有些奇怪,十来个身穿顶盔着甲的战士,盔甲的样式不像他在黑石城看到的那样,有些像西方封闭式铠甲和小萝卜头兜式铠甲的结合体,左胸的圆形纹章位上雕刻着一只威风凌凌的飞鹰,头盔上的面甲扣上后看不清样貌,腰间挎着大剑看起来甚是威武。除了他们还有四五个全身都笼罩在大兜帽黑袍里的怪人,黑袍的背后还绣着漂亮神秘的六芒星,看起来非常神秘。着十五个看起来很不一般的人有意无意的站成一个奇怪的姿势护卫着中间的两个人,同样的大兜帽黑炮,不过看起来要矮小瘦弱一点。
他们看到阿方索和夏佐不打招呼直接冲过来,全副武装的战士们立即作出战斗的姿势,腰间的大剑也半出鞘露出摄人心魄的寒光,一时间气氛有些紧张,站在旁边的老巴林连忙站出来
“各位大人,这两位是我的助手,不是敌人”说完反手抽在夏佐的后脑勺上,“怎么现在才过来”
“嘿嘿,弄点东西”揉着被抽到的地方,夏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自从老巴林答应带他上山后就一直在屋子里准备可能用得上的工具,山上有猛兽,这点南山村的人都知道,夏佐在听到凄惨的狼嚎之后就在感叹自己的运气好,第一次不打听摸索就晚上上山什么都没遇到,这次到更远的毒林湖还不一定遇到什么东西呢。
“各位大人,现在可以出发了”
老巴林带着夏佐和阿方索领头,那些怪人紧随其后,走上了林间小道。抱着看热闹的心情再来,周围就变得不一样了,南山村扎根在黑岭森林东方外围的南山脚下,生活在这样的地方不得不说是一种幸运,开门就能看到绵延不绝的崇山,一天之中不同的时间段都能看到不同的风景,早上云雾缭绕如神话传说中的蓬莱仙岛,太阳升起薄雾散就像是一条条碧绿蜿蜒的巨龙,风吹过后如龙鳞起伏,黑夜里就好似泼墨山水画般精妙绝伦,如果生在前世,那些一心隐世之人会不会把这里当成宝地呢?
其实在夏佐看来,这些还不如眼前的山羊来的实惠。他不明白在这么一座未被开发的山上,南山的日子怎么还如此穷困。“嘣”的一声,弓弦紧绷,卡槽里铁木枝打造的短箭瞬间就刺穿了山羊的皮毛,它的同伴们在它倒下之后不约而同的抬头竖耳,只听又一声“嘣”,另一只山羊到底“咩咩”地垂死挣扎,其他的山羊一哄而散。
“大哥,你这东西还真好用”阿方索把猎弓往身后一背,羡慕地看着夏佐手上手弩。
“那当然,这玩意儿统治战场几百年了,能不好用吗?”这是回村之前路过武器铺无意中看到的,那家店也不知道是哪个黑心鬼开的,一把在他看来粗制滥造的短剑居然要三个金币,一张最小号的短弓要两个金币,也不怕生孩子没肚脐眼,身上的钱不够,无奈之下只能买根弓弦,自己回来按照记忆中的曾浏览过的图纸样式,自己打造一把短弩。
抱来一大堆茅草,羊已经被阿方索洗剥好串上了,用茅草熏羊还是在老家的老叔教他的,后来还是因为在老家放牧的收入实在供不起老叔家两个孩子的学费不得已从西北走到了大城市。
出于骄傲的心态,阿方索割了两只熏羊腿送到那十几个怪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