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用力地点头，懂，都懂……

晚上红豆一直没闭眼，躺在床上认真地数星星，三更刚到，便一个鱼跃跳起来冲向外间。

其实封兮阳所谓的他房间，不过是草屋的外间，两个房间中间隔了一道薄薄的泥墙而已。

草屋里间有简陋的木板床，是猎人用来休息的，相对干净舒服些，便由红豆住了。外间有灶台、炉火、桌子，墙角存放一些柴禾、工具什么的杂物，封兮阳就在角落里整理出一块地方，做了一张床休息，床边的矮几上放着几本书，是他平时翻看的。

封兮阳没睡，正歪在床上看书，昏黄柔媚的烛影下，红豆猫儿一样悄无声息，蹑手蹑脚地来了。走到近前，小心地半蹲下来，伏在床头，脸向前倾，直要贴到他脸上，极小声地道：“我来啦……”

封兮阳支起胳膊看她，也同样小声道：“你来就来了，说话这样小声做什么？”

“不是你让我三更天来的么？”红豆蠢萌蠢萌地道。

“我是让你三更天来，可是，跟你这么小声说话有什么关系？”

“半夜三更黑灯瞎火的，你难道不是为了掩人耳目？我是怕隔墙有耳，才这样小声的……”红豆谨慎地四处望望。

封兮阳无奈地坐起来，深吸两口气，回复正常声调：“天，憋死我了！”

红豆也跟着站起来，一脸懵懂地看他。

“傻芽儿，这深山老林的，哪有什么人呀，我让你夜里来，是因为炼丹会发光冒火，白天人多眼杂，万一被凡间修真的人看到，不免麻烦。而且晚上还容易让人静心凝神，做事更专心一点。我说你的小脑袋里都在想些什么？”

红豆弱弱地噢了一声。

“那我们还是快点开始吧！”她早就等不及了，撕娇地拉着他的手摇晃催促。

封兮阳点点头，衣袖轻挥，桌子上多了一鼎小小的紫金丹炉。

红豆走上前去，用手比比，也就比两个酒坛摞在一起高不了多少，而且上面的还得是一斤装的，小脸儿马上委屈地挂下来。

“这是什么呀？怎么这么小？这……，这跟你家大殿前摆的那个洪炉简直没法比！这，这简直就是洪炉他孙子，啊不，是玄，玄，玄，玄孙……”

封兮阳摸摸额角，“你说的对，这是我小时候用的，按辈分算起来还真是洪炉的玄，玄，玄，玄孙级的！”红豆直用白眼翻他。

“那你要不要炼？”他问。

“炼！”红豆马上应声。

“小就小吧，你能用我也能用……”说完攥攥拳头，再次向他表达下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