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相博之际,朱伯松出手毫不留情,从接近镇南军骑兵开始,这名水军指挥使的亲子,水军营的少帅,竟然主动担当起了二人一骑中那个最危险的角色,就像一只飞鸟离开马鞍一般,无所畏惧大吼一声飞扑在敌军的身上,手中短剑同时猛地拔出,以便敌军落地未死及时补刀,幸好他每一次都迅捷地结果一条敌军的性命,而每次落地所带来的却是真真切切的巨大疼痛与苦楚。
此时宋摩诘已震惊不已,只能老老实实地坐在马鞍上,在周遭卫兵杀出的
通道中硬生生挤入敌军阵型中,用手中的长枪奋力砍杀冲杀而至的敌军。
或许是因为朱伯松亲自上阵且毫不畏死,哪怕两军在这种近距离的搏杀中沙场经验差别甚大,但朱伯松的千骑造成的杀戮竟然甚是惊人,一路杀出一条血路,以不到千人的少量兵力硬是将宋摩诘的精骑活生生分为两半。
宋摩诘双目喷火,高声吼道:“继续围攻,定要绞杀他们!”
说罢宋摩诘继续纵马而上,身边的数十名卫士和被割离在河岸一侧的其余镇南军骑兵亦奋力冲上杀入战阵,汇同大队兵马将这水军骑兵围在当中。
即便是战法诡异,即便是悍勇难敌,人数的劣势确是实实在在的,尽管身着厚甲的朱伯松在不断地扑杀敌军,但自己手下的勇士也不断地牺牲,毕竟许多人与敌军一同栽下马后便已身亡,实则就连朱伯松自己亦是身受重伤,或许下次落马便再也站不起来了。
同时四面八方的长枪胡乱捅来,身在包围圈中的水军骑兵渐渐无法躲避,只片刻之间,近百名二人一骑的水军士兵便被集中地攒刺挑落马下。
终于,朱伯松的体能似乎已经承受到了极限,在又一次扑杀了一名镇南军骑兵之后,朱伯松不得不翻身在马鞍上稍作休息。但只是喘息片刻,四周的镇南军骑兵便迅速聚拢,十几根长枪从各个方向攒刺而至。
朱伯松不得不勉力从马背上跃起,扑向一名凶神恶煞的镇南军骑兵,但半空中,这名少年看到的是七八只枪头朝上的长枪,正等着他落下。
朱伯松有心拽着身下的敌军尸体,借力改变身子落下的方向,但他忽然发觉,身下的敌军士兵纵然死不瞑目,一双血污的双手竟然用力地拉紧了他的衣甲,令朱伯松根本无力挣脱,整个身躯再无借力之处,飘然朝森然发亮的七八只枪尖上落去。
朱伯松明白自己已经必死,下意识勉力朝河滩上望去,希望最后看父亲朱令赟一眼,但河滩上肉搏正酣,根本不知身影在何处,也不知战况如何。
“父亲,定要活下来!”朱伯松心中暗叹一声,闭目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