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那家伙竟想用火药将王氏的尸身炸得灰飞烟灭,再无迹可循,她心头怒火狂涌,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察觉到身后有人,前方的黑衣人跑得愈加飞快,竟眨眼出了青平镇,朝灵山方向逃去。
可惜,他尚未靠近灵山便见四面八方泛起浓厚的白雾,此雾来得稀奇,且凝实坚固,道路刹时被掩盖,东南西北也无法分辨。
黑衣人心知不妙,刚点燃火折子便见前方的白雾自动朝两边分散,一个身穿素衣长裙的少女含着笑意朝他慢慢走近。
她的裙子本来素雅,腰间系的大红花绸却很醒目,如同一片白色花海中盛开的红色牡丹,格外吸人眼球。
“阁下怎么刚来青平镇就要走?是怪我们招待不周吗?”杨清羽含笑而立,柔声询问。
黑衣人见追兵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自然不放在眼里,冷哼一声,“不想死就给我让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哦?”杨清羽故作惊恐状,“你要怎样不客气?”
“找死!”被激怒的黑衣人纵身扑了过去,双掌如刀,刀刀逼命。
此人力气很大,杨清羽不敢掉以轻心,身姿轻盈旋转之间,伸手化出一枝洁白的玉箫,一边躲开黑衣人的攻击一边吹起了玉箫。
箫声呜咽,幽怨若女子的哭声。
在这寂静的夜中听到这样的乐曲感觉格外渗人,那黑衣人也觉大脑渐被什么东西糊住,愈发不甚清明,手中攻势自然变慢。
箫声依旧不停,低沉嘶哑,缠缠绵绵,终于将黑衣人彻底催眠,眼见他双眼一闭倒在地上,杨清羽收起白玉箫,命雾灵收起白雾将之团团围困,这才悠然朝回路走去。
被之前那团火药的爆炸声惊醒,青平镇祠堂内外此刻围满了人。
杨清羽回头看了一眼被雾气包围,横向飘浮在半空跟随自己缓缓移动的黑衣人,若就这么带他进入祠堂,只怕还没替爷爷澄清冤屈,自己便要被认定是妖怪了。
正思忖怎样将黑衣人送入祠堂时,就见宁非从左侧的黑暗中出现,扭头打量被困住的黑衣人一眼,二话没说上前将他提在手中。
看似斯文清秀的宁夫子竟然力大无穷,提个人如同提只小鸡,杨清羽不觉失笑。
暗命雾灵收回束缚黑衣人的雾气,她朝宁非扬眉一笑,“多谢夫子。”
宁非看她一眼,一言未发,直接将黑衣人提去了前面的祠堂。
躲在人群后面观望的杨清羽见宁非正向镇长禀报今夜发生的事情,并将手中的黑衣人扔在王氏的尸身旁边。
有村民上前拉下黑衣人覆面的黑巾,叫道,“咦,这不是上个月才来,一直在村口摆摊算命的先生吗?”
算命先生?杨清羽心中一顿,恰好宁非也回头朝她看了一眼,两人目光相投,愈发肯定王氏是被下咒而死的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