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屋里出来之后,杨清羽将韦青阳叫到旁边,询问韦家人的打算,“秦姨娘的事情,你二伯他们打算报官还是直接判定自杀?”
“还不确定,但是……,”韦青阳有些不自在的压低声音,“我想以他们一惯的处事风格,他们可能会选择规避家丑吧。”
杨清羽点头,“好,我明白了。如果此事不报官,就需要你暗中调查一下青风院里的每一个人,无论背景身份还是来历,以及同死者的关系相处,明日午时前必须送来给我。”
“你怀疑是青风院的下人?”韦青阳反应很快,立刻明白她的用意,诧异的问。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杨清羽没有回答,而是神秘的笑了笑,顺便补充一句,“你现在可以去厨房看看,死者可能被人下过迷药。”
“迷药?”韦青阳神色一震,像是难以置信。
杨清羽没再多说,伸了个懒腰后,扬长而去。
回到房间,杨清羽将门窗关好,又吩咐红妆不要打扰,直到韦青阳过来为止。
之后,她全力修行,终于在后半夜的时候成功突破《九凰经》第三重的境界,感觉体内轰然巨响,像是打开了一道看不见的隐形门户,天地间有无数清灵的气息朝体内狂涌,感觉就像是被无数道清泉缓缓灌溉,舒适的无与伦比,她长吐了口气,慢慢睁开双眼。
暗夜之中,四周一片静谧。
细密的雨丝从綄纱窗上慢慢滑落,如同无数条细蛇在游走,投下的光影从她眼中划过,脑海里莫名想起那晚在破庙里的情景。
那夜,也似今晚这般细雨霏霏,而她被人踩在脚下,满身伤痕拉扯着筋肉,痛得撕心裂肺,偏偏没有力气哭喊一声。
她临死前的那刻,亲眼看着黑衣人用修长的尖刀深深刺入自己的心房,银光闪过眼帘,血花如雨四溅,而她在极致的痛楚当中,魂魄忽然脱离肉体,藏进了她自小便带在脖子上的玉漓当中。
右手无意识从腰中摸出玉漓,指腹轻轻摩挲着温润的玉面,耳边浮起母亲临终时交待的遗言,“鸾儿,母亲此生杀孽太重,怕是不能再照顾你了,生老病死本是人生常态,你也无须伤心难过。但有一件事你必须牢牢谨记,切不可对任何人说出,知道了吗?”
十六岁的许飞鸾本是天之骄子,在许家倍受宠爱,平日里母亲虽也严厉,但从未如此凝重的交待什么,她自然而然点了点头,伸手紧紧握住母亲冰冷的手指,静静等待下文。
“这块玉漓本是一对,另外一块母亲将他赠给你的未来夫婿了,你们的婚事是母亲一力促成,所以来日你若遇见他,定要与他携手并肩,共赏山河。此事母亲从未对任何人提过,包括你的父亲和兄长们,你自己也要将此事埋在心底,不可对任何人道出,否则会引来杀身之祸,你可明白?”
母亲说到这里时,眼中隐有泪光闪烁,既像是对她的不舍,又像是对往事的追忆,令许飞鸾心中十分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