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现在说这个还为时尚早,”赵永年回过神儿来,淡淡的笑了笑,道:“对了,你刚才说的什么挤兑,是吧。那若真有这么一天,我们赵家应该怎么应对呢?”
老狐狸
王绮芳暗自腹诽着,脸上仍是温柔娴静的神态。只见她轻轻摇了摇头,带着几分遗憾道:“七娘愚笨,还没有想到应对的法子。不过,现在大周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想必就算是有人想借票据生事,还不会在近期动手,在这期间,我想老爷和各位大掌柜们一定能想出应对之策。”
让她想办法,开什么玩笑?若她把应对之策都说了,日后她拿什么震慑、整治赵家?
“恩,你说的也有道理,”赵永年又拐弯抹角的问了半天,还是没有问出多少有价值的信息,当下心里便有些不满,他摆摆手,“好,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儒商认证的事,我也会留意,你先下去吧。”
“老爷且慢,”王绮芳从赵永年的话音里听出了些什么,她明白,赵永年对自己提供的消息并不满意,估计他此刻心里正对比着这些票据跟一张儒商业协会认证书哪个更值钱。若来年有人出价比这些票据的面值还大,赵永年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把认证书卖出去。为了将认证书牢牢的拿到手,王绮芳准备打出一张王牌:“老爷,您难道不想知道这些票据我是从何而来?”
“恩?不是在南市?”
“当然不是,”王绮芳摇摇头,笑着说,“这些票据是我从一个小商人的手上拿到的,而据那位掌柜的说,这近一万两银子的票据他是从一位贵人手里花了一千两的价格买下的。至于那位贵人嘛,呵呵,老爷不但认得,还很熟。”
“是谁?”很显然,王绮芳的这张王牌赌对了,比起用有数的银子可以回收的票据来说,那个企图用挤兑挤垮赵家的幕后黑手,更让赵老爷忌惮。
要知道,今年赵家名下的几大产业一共发行了一万八千两银子的票据,仅王绮芳手里就拿到了近万两,也就是说有绝大多数的票据被人为的集中到了极少数的人手里,一旦让这些人找到了合适的时机,赵家就陷入了极大的危机当中。
还有一点,这些也只不过是今年一年的票据,谁又能知道那位幕后黑手筹划了几年?手里拥有多少赵家的票据?
迎向王绮芳别有深意的眼神,赵永年苦涩的笑了笑,点头,“好,我明白了。明年认证新儒商的时候,我会安排好”
这才对嘛,王绮芳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她指了指桌面上的票据,“谢谢老爷成全。这些票据本来就是赵家的,还是交还给您保管比较好。”
“好,二少奶奶果然是个聪慧的人。”
双方都做出了相应的抵押,交易谈判成功
事情谈妥了,王绮芳便行礼告辞,待她离开书房后,里间闪出一个人影,望了望门口远去的背影,心里惋惜的叹了口气:唉,可惜了
……
“哎呀,苏姨娘,您怎么出来了,这还没出月子呢,伤了身子怎么办?”
王绮芳穿过垂花门走进内院,经过花园的时候,突然听到里面有声音传出来。
“妾身见过郑三娘子,三娘子可好。”
苏姨娘脸色蜡黄,原本满月般圆润的面庞此刻瘦的只有巴掌大小,凸显的两只眼睛格外大。她见郑三娘子领着一群丫鬟婆子,风风火火的从太太的慈心园出来,心里闪过一丝酸楚。
唉,自从那日被王氏那个贱人当场揭发后,她在赵家的处境就异常艰难起来。别说赵太太和赵天青对她没有好脸儿,就是那些有点儿身份的大丫头和嬷嬷们也对她冷言冷语的。还有那些曾经被自己欺负过的通房、姬妾们,自她失宠后,便时时去她的屋子奚落、嘲弄一番。
若不是郑三娘子时常帮着,苏姨娘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熬过这个冬天,“……多亏三娘子的照顾,妾身真是不知该怎么报答您”
报答三娘子?
王绮芳听到这话,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主意,决定给不安分的郑三娘找点儿事做,省得她老惦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