佰将打发何苗等人离开,何苗陪了个笑,心中按捺住杀意,如常离开。对于一个少先队员来说,何苗很难接受眼前看到、听到的东西,若不是为了大局,何苗在扒这套衣服时,就要让人杀了在院中抓的西军。
“车骑,这些西军真不是娘养的,跟贼寇有什么两样。”
郭大是因黄巾之乱逃到洛阳的,他见过那些黄巾贼打着替天行道的旗号干过的龌龊事,比他阿爷讲过的绿林、赤眉贼还过分许多,只是他的阿爷已经死在黄巾之乱中,再也无法给他讲故事了。
“好好记住今日看到的,等你之后掌军,万不可让手下如今日一般。当兵当兵,保家卫国才是当兵。”
“末将知道了。”
原本只是因何进的救命、举荐之恩报答何苗的郭大,此时对这位车骑将军有了些不一样的感觉。就在郭大还在回味何苗的话时,他们一行人已经到了蔡邕府前。
“站住,什么人?”
蔡府门前有一个西军坐着,就倚在门柱上,见何苗等人来,出言问道。
“我等奉司空之命,来给蔡公送些礼物。”何苗应声道。
回答何苗的不是这个西军,而是府内的老仆。
“家主不需要你们送东西,请转告司空,若是真有此意,不如约束好自己的部下。”这老仆跟了蔡邕数十年,知道蔡邕的心意。
何苗想着这老仆莫不是年纪大了耳背,又或是没记住自己的声音,于是又开口说道:“司空送的这份礼物,蔡公一定喜欢。请于蔡公说,他见后定不会失望。”
一旁的西军小声跟何苗说:“别费那个工夫了,蔡公是不会见你们的。”
“是什么东西?”蔡邕的声音响起,这个院子不大,他也听到院门外的声音。“你进来吧。”
蔡邕打开门,又跟坐在门口的军士说道:“你还坐在这里干什么?”
眼瞅着何苗等人就要进屋,这军士开口跟蔡邕解释道:“我今日就给蔡公看家护院,谁也不敢来此打扰。”
说完话,军士就要跟着往里进。何苗见蔡邕要去阻拦,赶忙带着人出手将军士推出门外,生怕蔡邕的老骨头受伤。
蔡邕将何苗等人引入府邸正中,才开口说道:“一听就是你小子的声音,我不是听董仲颖说你已经走了吗?为何又回来?”
“小子来此是想请蔡公帮一个忙?”何苗示意手下人离远一些。
“何忙?”
蔡邕不解,这何苗已经知道自己任司空的消息了?自己刚一升官就要来走后门,难道自己真的看错了?
“小子想请伯喈公与子干公分说,请他帮一份诏命走个流程,印上尚书印玺。”
“是何诏命?”
“小子想带着母亲与太后回南阳,以求活命。”何苗将诏书递给蔡邕,又说道:“也是引兵在侧,震慑袁氏与董卓西军。”
“太后?太后未在宫中?”蔡邕接过诏书,瞪着何苗说道。
“伯喈公小声一些。”何苗唯恐外面那个兵士知道,也怕除郭大外那几名兵士听到。
“你敢坐就不敢让人知道?你可知此为僭越?若被人知晓你带太后出宫,少不了一个淫乱宫闱、损皇家威严的罪名。此事不是你一人担干系,弘农王也会因此受累。”
蔡邕昨日与曹操聊至天明,今日在显阳苑又数次动怒,状态已经不好,可知道这个消息后,还是怒不可遏。
“小子如何不知?但若不将之接走,太后必会命丧于皇宫,而我母亲也会受到牵连,必无命可活。”何苗打了两张牌,一张是父母孝悌,一张是人伦亲情,再加上一手“危言耸听”,就是希望说服蔡邕帮忙。
“胡话,太后居于宫中,谁人敢下毒手!”
“伯喈公,今时不同往日,这朝堂之上还有人在乎皇家威仪吗?若是如此,又怎会有人敢行废立之事?连天子都敢废,就不敢杀太后吗?”何苗声音虽小,却有足够的穿透力。
“伯喈公难道不知,当今天子生母是被何人所害?当着伯喈公,我也不怕损太后威仪,我信伯喈公!可是,她毕竟是我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