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底下的得力干将,也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你若是答应,我在国内发展,你在国外打基础,二三十年后我们观察国际变化,时机成熟以后,我便派他们出去和你汇合,到时候干得怎么样,我们也不得而知了。”
“老师,我没问题的,你别忘了,我可还是精通法语英语和俄语,我不做,又是谁去做呢?”
“好!文政,我没有看错你。”
“只是我要从哪里开始?”
“文政,你也成家了,孩子也快有了吧,老师也不想让你为难,你可以好好再考虑考虑。”
“不用考虑,还是和以前一样,不抱怨,不诉苦,多大的担子我一样可以挑。”
“好吧,你要是决定好了,我可以让你作为一个商人下海经商,我这里有一笔钱,也是当年同志们上交的经费,组织解散了,我也找不到人了,这笔钱你就拿着出去吧,联系我们曾经在海外的同志,只要是他们愿意,就把他们拉回来,眼下的第一个任务,就是经商赚钱,找人。”
“老师……”
“做什么不花钱?对吧,这钱你拿着,这里面也有我这些年的补贴,不多,你都拿着,老师没办法出去,你是可以的,重建组织,别忘了还要赚钱,做什么都得花钱,拉人得花钱,成立公司得花钱,组织需要稳定的收入。”
“老师,你的意思是让我在海外建立一个公司吗?”
“对,慢慢经营,让这所公司运作起来,也算是在海外的大本营,这就是你该干的。不过眼下说这事儿还远,你就先找人吧,剩下的就是拿这钱出去做一门生意,这样你也可以经常回来,照顾照顾家里人,要是成立了公司,你也可以回来,把公司交给海外的同志们去经营。”
“学生明白了,老师您费心了。”
“哎,你是行动派,我只能去干别的活了,文政啊,我累了,心力也散了,这一辈子一直在忙活这份事业,我放不下,所以希望只能寄托在你们身上了。”
说到这,吕文政的眼眶已经湿润,战场上多少战友离开了自己,都没有掉下一滴眼泪,而眼前这个当年自己的老连长,将他一手带出来的老师,却开始有了从未出现过的沧桑。
“文政啊,别失望,总会再回来的,那份属于我们的信仰,终究会重新降临这个世界,那时候,遍地都是红旗飘扬,全世界的人都能吃上饱饭,再也没有饥饿、贫穷和疾病,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这第一步,要由我们迈出。”
“老师,我明白了,我会用我的一生,去诠释属于我们共同的信仰。”
陈用作抚摸着正在哭泣的吕文政的脑袋,在他的眼里,这个十六岁就跟在自己身后的男人,永远是一个需要自己保护的孩子,这天他看到这个孩子已经成了一个男人,要离开自己的身旁,再也不会为他分担工作了。
“文政啊,你十六岁就跟着我了,那会儿我还是个连长,如今十多年过去了,你也是时候独当一面了,去吧,带着我们共同的信仰,放开手做吧。”
吕文政擦干眼泪,两人一夜畅聊许多,最后吕文政离开了办公室,第二天便提交了退伍申请书,没过多久便离开了军队。
一个男人,孤身离去,此后队伍再也没有他的任何一点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