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友章赶脚的马车队，挂靠在市第一建筑公司的名下，主要运输的也都是公司需要建筑材料。

当时的生产方式还很落后，现代化机械基本没有，没有道路没有车辆，主要靠人力和畜生。

马车每天晚上回来后，统一交给马车队的饲养员负责，饲养员不是一个人，马车队也不是只有一匹马。

不光是马，还有驴，骡子，牛，都是能用来拉车。

徐友章每天晚上交车交马，早上去领车领马，旁人也许有别的畜生代替，他没有，主要他驾马车的技术好，从来没出过意外。

早些年，他还曾经贩过马，走南闯北做生意，家里长期养着一匹马，伺候马的本事不输给驾马车的技术。

领上马一天吃的草料，装上车子，牵着马车往外走。

经过粮店门口，徐友章想起昨晚三小子说的话，牵着马缰绳的手紧了紧，马车渐渐慢了下来。

天色尚早，粮店没有正式开门营业，里面灯火通明，装卸工人在门口往粮店里搬粮食，门口几个工作人员战成一排，似乎在听一个中年人指示工作。

“昨天做亏那个小同志提醒，不然不知道要给粮店带来多大的损失，站长，都是我工作上的失误，我保证没有下次。”

魏如昨天被徐清风提醒后，后面的工作都很认真，没有半点疏漏，大清早知道站长来店里，特意过去作检讨。

“干任何工作都要小心谨慎，不能麻痹大意，否则就会犯下难以弥补的错误，以后脑袋里的弦要拉紧了。”

站长故作严肃的批评着，心里其实不以为然，粮店实行责任制，谁值班谁负责，即便是造成损失，也不会让粮店损失。

不过站长和魏如姐夫关系不错，来粮店工作都是他一手安排的，自然会对一些不触犯原则的错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每年冬天，公司停工的时候，徐友章的马车队也给粮店运过粮食，他是认识粮店工作人员的。

彼此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徐友章驾着马车飞快离去。

徐家，起的最早的不是徐友章，也不是聂巧平，而是老大徐清泉，他今年就要参加高考。

徐清泉脑子不是特别聪明，也不是特别灵活，大多数知识都是死记硬背，能读到高三全靠徐友章的铁腕手段。

徐友章骨子里是个读书人，自幼受父亲儒家思想影响，对长子的教育和期待自然和其他几个儿子不同。

徐清泉有苦难言，只好比别人多付出十倍百倍的努力。

堪堪考上高中。

徐清泉起床后，聂巧平跟着起床，开始忙活早饭，昨晚的苹果皮放点盐巴，拌成凉菜，齁咸齁咸的。

虽然更咸，却比往常的咸菜，吃着多了苹果的清香，也更受欢迎。

所谓的苹果罐头，也就是苹果削皮，切成块，放点糖精，一个大盆里多加点水，放在锅里蒸。

熟了之后，端出来放凉，吃起来味道格外好。

尤其是苹果汤，酸酸甜甜，清香润肺。

昨天夜里吃的大饼子，苹果罐头放凉之后，每人只尝了一口，今天早上聂巧平把大盆端出来，每人分半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