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夕阳西斜,灿烂金光染红一片云霞,大地的燥热缓缓退去,山里的人趁着天黑前再加紧多干些活。
“银子,你这是在干甚,嫂子好。”扛着锄头的陈明昊路过院门口的时候,看到忙活的王满银,当即好奇问道,顺便还给兰花打了个招呼。
说着,他也自来熟的走进来,疲惫的将锄头放在一旁,用院子里洗衣服的水洗了一下手。
大海很是懂事的拿出一条板凳,陈明昊坐下,顺便揉了一下大海的平头,“这小子可真机灵。”
大海笑笑,又进窑洞准备一碗白水。
王满银抬头看了他一眼,“这还没到出山的时间吧,你咋提前回来了。”
“我早上去的早,今天的工分,已经干满了,待在山里也没什么好做的,周围的人都在磨洋工,有个求干头。”他抱怨道。
王满银不想讨论这些事,便没有回答。
陈明昊又说了一下山里的情况,无非就是说刘义干部的做法不对,庄稼人都没有种地的激情,每天就是在山里混日子。
又说今年的收成肯定不好,又要有人饿肚子了。
他说这些的时候完全是一个旁观者的心态去看的,反正他现在跟着王满银混,也不愁吃穿。
王满银偶尔回复一下,也没让陈明昊感觉到冷落。
陈明昊仰头将碗里的白水喝完,这才想起了一开始自己的好奇,又问了一遍,“银子,你还没说你这是在干甚。”
“凋刻。”王满银回答。
陈明昊重复了一声,都哝的一句,“感觉很高尚,是不是以前那些地主屋里那些好看的花纹?”
“算是,不过不止如此。”王满银专心手上的木头,依稀能看出是要刻一个人。
陈明昊来了兴趣,“银子,没想到你还有这手艺,那可不就是个手艺人嘛,手艺人可不怕没吃的,不过你也不需要靠手艺。”
可不嘛,光是靠鸽子市,王满银就不用担心没吃没穿,所以他根本没想靠凋刻来赚钱,只是当做一个爱好罢了。
几人说着话,中途兰花提议晚上的时候就在家里吃饭,一起热闹热闹。
陈明昊自然拒绝,说家里还有老母亲和妹妹,自己就是坐着休息一会儿。
日头已经完全隐入山头,陈明昊正要离开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居然来到了王满银家。
“兰花,兰花,你在家不?”田巧珍手上垮着一个竹编篮子,清灵的声音从院子外面传来。
兰花合上书,笑着回应,“在呢,巧珍你进来吧。”
兰花来罐子村也这么长时间了,自然也形成了自己的交际圈子,比如胡月华,比如王中天的媳妇儿黄莲,还有就是田巧珍。
田巧珍大不了她多少,两人性格相似,因此很快成为了要好的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