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的时候,雨就已经停了,浓雾笼罩原西县城,青石板的路面还残留着污水坑。
东方天际,一抹红光乍现,看来又是一个艳阳天。
烂头手术后还处于昏迷状态,送到病房后,也有护士随时观察状况。
王满银透过门上的玻璃窗看了一眼,提议道:“山哥,咱先去吃点儿东西算了,一时半会儿烂头也醒不了。”
高山点点头说也是,于是两人便朝医院外面走去,找到一家卖饺子的,高山主动请客,先是来了一碗蛋花汤,然后一人点了半斤饺子。
点完餐,随手一掏,就是一张大团结,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可以相信,高山的身家,绝对超过全国百分之九十五的人!
说不定,比现在王满银的身家都要来得多。
毕竟,虽然王满银来钱快,但是也就才半年的时间,而高山好几十年的积累,一个人的花销又不大,收入还这么高,外快也多,存款绝对不下几千块。
这可是一笔巨款,具体有多少王满银当然不会问,反正这顿饭安心吃就好了。
两人都是大胃口,特别是高山,兄弟救回来了,自己的后半生也有了念想,因此更高兴了,边吃还边有兴致打量来往的女同志,让人低声骂作下流。
吃着吃着,高山突然掏出五块钱递给王满银,说道:“满银,这钱是你昨晚帮忙送烂头来医院的报酬。”
说完,又掏出十块钱,“这钱你帮我转交给王家庄,就当是借拖拉机的费用了,我也不知道该给多少,想来十块钱应该是够的。”
王满银直接收下十五块钱,这种事情不需要扭捏,对两人来说,这些不过是小钱。
这时,一个穿着中山装,套着布鞋,梳着大背头,面容和蔼的中年男人走进店里,招呼道:“同志,给我来三个包子和一杯豆浆,打包谢谢。”
王满银瞥了一眼,是熟人,田福军,应该是来找他爱人徐爱云的,人民医院就在旁边。
他也没打招呼,他倒是认识田福军,可人家田福军不认识他啊,打了招呼也是尴尬。
不巧的是,田福军好像还真认识他,余光看到他后,试探着走过来问道:“同志,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王满银见躲不过,便恭敬说道:“福军叔,我认识您,您可能不知道我是谁,我是罐子村的王满银,双水村的孙兰花是我的婆姨。”
田福军恍然大悟的点点头,“我就说我好像见过你,你就是罐子村的那个二熘子嘛。”
王满银尴尬一笑,只好点点头。
田福军自来熟的坐在他旁边,打量了一下他的模样,拍拍他的肩膀,感叹道:“是个好娃娃嘛,咋被说成二熘子呢。”
王满银讪笑一声,“以前不懂事,不着家,”
“能改还是好娃娃嘛,我看你现在精神面貌就很不错,现在在村子里种地?”
“在村子小学教书。”
“教书,好嘛,教书育人......”
田福军谈兴很足,了解了一下王满银的个人情况,然后又询问了一下罐子村目前的状况,王满银老实交代。
田福军了解了一番,叹了一口气,又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会好起来的,我们果家不会一直是这个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