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帝都南城一处幽静的别院内,一个密闭的房间里,几人围坐在一张圆桌前,彼此沉默也不说话,都在专心致志地看着手里的一份报告,身侧放着的茶已经没有了任何温度也不易察觉,只有壁炉里的篝火在灼灼地燃烧着。
一个长相慈眉善目的老者,一边抚着自己修剪得体的小胡子一边说道:“诸位,报告都看了吧,有什么看法。”
一个方脸,头顶微秃的五十多岁的男人说道:“黑冰台在谷底没有找到叶赫秀和他副官的尸体,我觉得叶赫秀应该没有死。”
“没有死,你们不是确保万无一失的吗?你知道我是费了多大的力才把调令搞到手的,哪些士兵的调动我要担多大的干系,这就是你们周密的计划?”一个面相与王远山七分相似,眼睛更为狭长,年纪更为年轻些的男人在低声地吼着。
“远亭不要急躁,计划不可能百分百不出问题,你淡定点,大家这不是在想办法嘛,你大哥王远平哪里我来解释,保证不会牵扯到你。”慈眉善目的老者安抚着王远亭。
“林次辅,希望这一次不要食言,要不是你把女儿许配给我儿,我说什么也不会趟你们这摊浑水,”王远亭看着林翰白说完,闭上了嘴,专心致志喝着茶。
“顾中丞,你们御史台不会没有半点消息吧,把你得到的消息说一下。”那个方脸男人问向坐在自己右侧的一个五十几岁,脸部消瘦的男人,这个男人就是御史中丞顾明理,掌管着朝堂的监察系统,作为一方大佬他还有另一个身份内阁首辅顾明德的弟弟。
“沈阁老,少安毋躁,我真要说我刚刚得到的情报。”顾明理从怀里取出一张纸递给了林翰白。
沈阁老本来以为是给自己的,刚伸出手,就看见顾明理把写着情报的纸张给了林翰白,赶忙拿起茶杯来缓解一下自己的尴尬。
林翰白看着顾明理这样的小动作,也只能心里暗骂一句,快速地浏览完纸上的内容就递给了沈阁老,笑着说道:“天河,不要生气,明理就在和你开玩笑。”
沈天河对着顾明理哼了一声,拿起纸张也看了起来,看完递给了其他人传阅。
林翰白看着几人的小动作,只能微微摇头,心里回忆着这几人的情况。
沈天河是内阁三辅,弟弟沈天行工部尚书,帝国九大门阀之一;
顾明理御史中丞,大哥顾明德内阁首辅也就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虽然已经重病在家卧床不起,但是也不能小觑;同为帝国九大门阀之一;
王远亭军部侍郎,掌管着军官任命权,其大哥是王家家主王远平,大都督府大都督,军方一号人物,一样是帝国九大门阀之一;
还有一直坐着不发言的一个六十岁头发已经花白的老者发过言,他就是礼部尚书赵朝阳,帝国九大门阀赵家的家主。
林翰白很满意帝国九大门阀他已经聚集了五家,文官集团就聚齐了四家,只有陈家没有来,陈家家主陈子坤贵为礼部尚书,其态度耐人寻味。不过这都没有关系,自己这个团体已经形成,这四家已经和自己绑在一条船上。
顾明理看大家都已经把资料看完了,说道:“我的人去了木度小镇车站,秘密审问了那个站长。他已经交代了当时的情况,按照他的说辞,叶赫秀应该是发现了问题,没有上车,搭乘别的列车去了龙城。”
坐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赵朝阳此时开口道:“我们能不能在秘密地安排一拨人,半路伏杀叶赫秀呢,官方消息他可是死在悬崖下了。”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了起来,外面一个声音传来,“老爷,有最新消息。”
林翰白听出这是自己的管家,沉声说道:“进来吧。”
管家推门而入,走到林翰白的耳边嘀咕了一阵子,听得林翰白眉头紧紧地皱起,挥挥手,让管家离去。
众人看着管家离去,望向林翰白等待答案,林翰白用着低沉的声音说道:“叶赫世忠已经秘密的离开帝都,此时应该已经回到了渤州海军总部了。”
王远亭听完一脸无所谓的说道:“叶赫世忠回到海军总部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们干嘛这么吃惊。”
顾明理嘁了一声,好像是在说王远亭的无知与愚昧。王远亭看到顾明理这个表情,火气一下就上来了,站起来直指顾名利怒道:“姓顾的,你什么意思。”
顾明理也不说话,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王远亭冷笑。
林翰白一看这个场面要受不住了,赶紧打圆场道:“两位,我们现在都在同一条船上,心平气和才能谋成大事,明理不要再戏弄远亭了。”
顾明理还是买了林翰白一个面子,解释道:“此时叶赫世忠回到他的地盘是什么意思,着还不明白吗?他这是准备撕破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