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翟盱摇头道:“始皇帝屠杀黔首是为了恐吓我们这些六国百姓,而不是因为黔首犯罪。所以,这就不存在牵连,而且牵连过广,还会造成恐慌仇恨。
以始皇帝之能,绝不会如此不智。”
“也许朱王两家只是害怕呢?他们可猜不到始皇帝怎么想。”
“若只是害怕,这两家就不会同时这么干了。要知道,我们才刚刚得到秦军去···”
说着,翟盱脸色一变,惊道:“同时···同时···不好,是周丰里燕家,是燕家那里出问题了,秦军肯定是在燕家遇到挫折了。”
“什么?”
“快,让人去外面放火,并煽动全城逃亡。”
“家主,这是为何,你刚刚不是说秦军不会牵连县城吗?怎么突然之间要跑了呢?”
“刚刚是刚刚,现在是现在,若是秦军在周丰里遇挫,朱王两家又在县城煽动逃亡,事情必然会闹大,而且始皇帝屠杀百姓震慑人心的目的也达不到。
如此,以始皇帝现在的状态,我也不知道始皇帝会做出什么惊人举动。
君子不立围墙之下,咱们可不能拿全家性命去赌始皇帝怎么想怎么做,所以,走,要快,去北面···”
“秦军屠城了,大家快跑啊···”
翟家一动,周围的各大家族都慌了。
“翟家家主乃是我们几大家族中最贤能的人,连他都这么说···”
“连翟家家主都要跑,看来屠城是真的了。”
“快···”
接着,燕县富裕人家纷纷收拾东西准备逃亡。
燕县富人贵人一动,立即牵动了全城人的心。
贵人富人一向是普通人的风向标,这些人一逃亡,城中的普通人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不明白即将要发生什么事,但这并不妨碍大家跟着一起跑。
很快,燕城全城大动。
贵人、富人、普通人、甚至包括许多官吏之家,都拖家带口的向城外逃亡。
一时间,燕县四面城门洞开,甚至还有城墙上,全是出城的人群。
而燕县的朱家、王家、翟家,却已经出了北门,一路向河水而去。
周丰里土墙上。
“报——西面的秦军,有五百人向我们周丰里杀来,还是二五百主亲自率军。”
“知道了,再探。”
“报,南面的秦军还没动静。”
“再探。”
“报,东面的秦军没有动静。”
“哼。”燕南飞一听东南两面秦军未动,立即笑着对周围的秦军将士们道:“诸位,果然不出本大夫所料,只要你们向上面禀报秦军中伏,而且还控制了监门,那秦军就不会太在意区区一个不足千人的周丰里。
所以,东南两面的秦军都没有来,而距离最近的西面秦军,也只来了五百人。
区区五百人,破之易如反掌,这下,我们实现了最低的目标,最起码能突围一半的人。”
燕节、陶亭见秦军的一举一动都在燕南飞之前的预料之中,立即大赞道:“燕大夫英明,秦军所有举动都如大夫所说。”
陈叔以及周围的屯长,脸色微微一松,赞道:“大夫英明。”
燕南飞闻言,脸上轻声之色不变,仿佛一切都在预料之中的样子。
众人见此,心中更加稳了。
“报,西面的秦军距离周丰里还有五里。”
“知道了。”燕南飞脸色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