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陈江南在九岁那年也进行了觉醒本命星的仪式,可是当他意识海进入黑暗以后,等到仪式结束也没见到大祭司说的星光。
这让他一度觉得自己的主角光环是不是已经过期了。
…………
陈江南又支棱起耳朵,枯柳边孩童嬉笑的声音已经消失,想必是大祭司看着天色晚了,把孩子们都赶回去了。
在陈村,有几个不成文的法则,虽然看起来没有科学依据,但是村里的老人口口相传下来,是最能在大荒中保命的办法。
一、不能在天色暗下来了之后还在村子里游荡。
二、每家每户晚上必须有火光亮起,天不亮,灯火不能熄灭。
三、也是最重要的一条,就算要在晚上外出,也不能走出村里守护灵的范围。
陈江南敏捷的从地上翻身起来,拍了拍自己屁股上的尘土,“该回去给妹妹做饭了,要不然大祭司该上门来讨东西了。”
陈江南在旁边的草丛扒拉了一阵,从里面拎出一只早已经断了气的火鸡,火鸡的脖子被人粗暴扭断,尸体也早已经僵硬。这是他刚才趁着大祭司给身边孩子讲解修行者的种种玄妙的时候,自己偷偷摸到他家里抓出来的。
这种火鸡在大荒中随处可见,长有三足,头上有一根鲜红的翎羽,这种成年的火鸡甚至能够掌控空气中的火元素,张嘴就能喷出一团火球来。
杀伤力虽然不大,但是普通人只要和火球沾上一点,不死也得掉层皮。不过大祭司家里养的
火鸡不会,也不知道大祭司用的什么方法,豢养出来的火鸡就连反抗都很少,就更不要提喷火球了,这让陈江南很轻而易举的就顺走一只。
想到自己这些年来用各总各样的方法从大祭司家里顺走各种豢养的家禽……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自己都觉得这熟练的手法熟悉得让人心疼。
“走咯,回家吃辣子鸡咯。”陈江南从树上扯下一根手指粗的柳条,在火鸡的脚上随意的打了一个结,提在手里大摇大摆的往村东头走去。
刚回到家的大祭司,看着自家鸡圈里的满地鸡毛,气的脸上的胡须不停的抽搐,他瞪着快要吃人的眼神朝村东头望去,用当地的俚语骂了两句。
随后一脸心疼的蹲下来仔细的检查起豢养火鸡的星阵,看到周围的栅栏完好无缺,大祭司脸上的肉疼之色总算淡去几分……这江小子偷鸡的本领是越来越娴熟了。
陈江南熟练的起锅烧水,再燃起一堆枯叶处理掉火鸡身上残留的皮毛,不大一会,一盆香气喷鼻的辣子鸡就被陈江南端上来饭桌。
取来两个带有豁口的瓷碗,盛满鸡汤,这一切都做好了,陈江南才来到大厅靠东边的一间小房间,抬手敲门,是他在这个蛮荒的村落里保留下来为数不多的礼仪。
“妹子,出来吃饭啦,今天做了你最喜欢吃的辣子鸡哦!”
房门打开,从屋内走出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女孩,青涩的胸脯鼓起,哪怕是不佩戴任何装饰品,少女的容颜依旧是如同一朵冰山上的雪莲一样。
“哥,你是不是又去糟蹋族长爷爷家的鸡了?”少女虽然嘴上指责,但是手上的筷子却从来没有停下来过。
族长就是大祭司,在陈村,历代的大祭司都是从当过族长的人中产生。
陈江南也不示弱,一边往嘴里塞了一大块鸡肉,一边含糊不清的回答妹妹的话,“妹子此言差矣,你哥这不叫糟蹋,这叫资源的合理整合。”
两兄妹风卷残云收拾完了桌上的菜,夹菜的筷子快到在俩人手中都舞出了残影,等陈江南收拾完一切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陈江南翻出火折子,将大厅里的一盏油灯点亮,油灯里的灯油是平日里妖兽的尸体提炼出来的,已经所剩无几。刚一点亮,明黄色的灯光将这间前厅映得明晃晃的,透过屋子缝隙溜进来的风搅动灯火,将陈江南的影子在他身后拉的老长老长。
也不知道是山挡住了太阳,还是太阳藏进了山里。
大荒的黑夜降临了,在村中孩童不知道的地方,那排河边的杨柳树,每一颗都散发出氤氲的绿意,就像夏夜飞舞在山间的萤火虫,飘荡在这个小小的村庄上空。
在村庄外爬行的妖兽,有些忌惮的瞥了一样半空中那团氤氲,随后像是感知到了什么,互相嘶吼着,原本应该经过陈村的位置的妖兽纷纷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