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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糖哭得昏天黑地。
艾方耀是懵的,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它,想说些什么,但许多糖将自己深深埋在被窝里,一抽一抽的,含糊不清地喊:“你滚,你滚……”
他心疼极了。
艾方耀没办法,只好说:“你别哭了,我这就下去,就在楼下,有事叫我。”
关门声传来,许多糖抽噎着从被窝里探出头来,不知是发烧后遗症还是羞涩,脸红得不像话。
她第一时间就是找许多洋。
摸出枕头下的手机,居然没电关机,许多糖“嗖”地一把拽过床尾的睡裤,藏在被窝里快速套上,生怕半途又有人进来,眼睛死死盯着房门。
待穿好睡裤,插上电源线,开机,几条未接来电短信通知,全是艾方耀打来的。
被不那么喜欢的人看见半个身体,少女的她感觉丢失了很贵重的东西,艾方耀无论如何也赔不起。
一千套数学样卷——也不够。
房间里没有暖气,许多糖哆嗦着给许多洋打电话,却无法接通,稍后再拨,还是如此。
许多糖眉头皱起,大半夜的,许多洋干嘛去了,怎么会让艾方耀那厮上来的。
拨到短信箱,许多糖打算给许多洋发一条信息,意外看到一条未读信息。
许多洋的,他说临时有事要离开,拜托艾方耀留下照顾她。
许多糖失笑,她的“小爸爸”真能放心啊。
不过,她此刻不想下楼去找艾方耀。
对他,这段时间累积起来的一丁点好感瞬间灰飞烟灭。
今晚意外“走光”,虽然他不是故意的,但造成的事实让她伤心欲绝。
悄悄打开房门,去到卫生间拧了热毛巾敷脸,回来后,又量一下体温,三十七度一,已经不烧,许多糖反锁了门,继续睡。
*
第二天起来,昨晚哭泣导致她眼泡发肿,又抵抗过一场高烧,许多糖浑身有些无力。
洗漱完毕,她再次给许多洋打电话,这回通了。
“许多洋,你在哪?”
“我在外地,有点事。”
许多糖听闻电话那头背景声嘈杂,似有人争吵,一颗心发沉。
“许多洋,你没事吧,到底怎么了,你是不是惹麻烦了?”
“没有,一点小事,你别担心了,我这边很快就可以处理好,你忘了吗,我不会轻易早死的,让你有机会那么早去见爸妈。”
许多糖鼻子发酸,愈加忧心,“哥,你说的,千万平安回来。”
“好,我知道的。”
*
挂完许多洋的电话,许多糖原本有些沉重的心情更加沉重。
无精打采背起书包准备去图书馆,今天是周日,不用去学校。
下楼梯时,墙角站了一个人。
是她最不想见的人。
许多糖冷眉霜眼地从他旁边走过——
当他不存在。
艾方耀郁闷,赶紧跟上去,隔着几步的距离,跟在她身后。
她买包子他在一旁看着,她坐在四方桌旁喝豆腐脑,他就一旁站着,她上公交,他还帮她抢到一个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