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璇自从那天在图书馆门口撞上许多糖和艾方耀,敏锐地溴到了奸情的味道。
她从未把她放在眼里。
竟是以这种角色让她注意到她。
许多糖,穷酸得不能再穷酸,听说没父没母,只有一个哥哥,开一间小得不能再小的炸鸡店,牛仔裤洗得发白,全身上下除了那一张脸还勉强能看。
她有什么值得他喜欢的。
在文宁,成绩优异算不得优点,某种程度上甚至是缺点,大部分人属于混日子类型,高考后大把的人是流向大专或民办自考方向。
许多糖这种苦孩子,还奋发向上的,父母嘴中“别人家的孩子”,最不招人待见。
曹璇是温室里的花朵,从小到大没有受过什么挫折,在艾方耀这里,她第一次尝到什么是屈辱。
带给她屈辱的恰恰是她不放在眼里的许多糖。
她舍不得恨艾方耀。
她以为只要自己真诚地表达爱意,持之以恒努力,艾方耀一定会看到并接纳她的真心。
但现在一切都被毁了,罪魁祸首就是许多糖。
“新来的转校生敢和曲泰明杠上,是看上许多糖了吧。”
她应该从那时候起,就应该意识到不寻常。
会咬人的狗不叫。
曹璇从图书馆回来后,越想越气,她一直在找机会反咬,她不能输。
……
还有两周,高三上学期就要结束,下周三期末考,也是高考前倒数第三次摸底考。
艾方耀无所谓,但许多糖不敢大意。
不过有他这个大神在,她安心很多。一个月的补习,期间还缺席几次,上一回月考,她的成绩就从年级十七跃到年级第九,头一回进入年级前十,孙老头都快乐疯了,直呼:“哎呦呦,不得了,许多糖!”
第二天早起,许多糖换了衣服在洗手台前刷牙,隔壁艾方耀的房门也打开,他走过来靠在门框上看她。
末了也抓了牙刷,和她站在一起对着镜子刷牙;镜子里,一高一矮两个身影,无比和谐。
满嘴泡沫的许多糖耳根都红了,佯装恼怒推开艾方耀,他眉眼弯弯,根本推不动。
牙膏丰富的泡沫糊在两个人的嘴边,像是白胡子。
他说:“糖蛋儿,像不像老夫老妻?”
她呸,“老了,你还叫我糖蛋儿,多瘆人啊!”
话一出口,她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嗔怪地喊“艾方耀!”
他说:“爱,方耀……”
许多糖被他逗笑,心里头像是有什么东西塞得满满的。
……
两人到餐厅,顾筝已经准备好了早餐,正从厨房出来。
昨晚,她和艾方耀去吃夜宵,她有电话和顾筝报备过,但许多糖仍难免心虚,舔舔嘴唇,“顾筝姐,早。”
“早,方耀早。”
顾筝比他们年长三岁,艾方耀没拿她当外人,顾筝也不过多客气,就方耀方耀喊着。
餐桌上,三杯牛奶,三块土豆火腿饼,还有三颗白水蛋。
许多糖心里头感叹,太久没有吃到这么像样的早餐了。
有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喜悦。
她率先夹起一块土豆火腿饼,咬下一大口。
“多糖,好吃吗?”
“嗯嗯,好好吃,顾筝姐,你真乃厨神。”许多糖嘴里头呜呜哇哇地说着。
“这可不是我做的,是方耀早起特意给你做的。”
……他?许多糖一脸不可置信:“顾筝姐,你别逗我了。”
“咳——”
对面刚上任没有24小时的男朋友不高兴了。
许多糖瞪大眼睛,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