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许多糖用力抹掉嘴唇上的口红，又将头发故意弄乱了些，装作懒遢的样子出现在艾方耀面前。

她来时的路上，蓄了一肚子的话准备见到他时和他说清楚。

艾方耀见她出来，风一样眨眼飘到她面前，“知道你今天亲戚来，这样应该会好一点。”

许多糖低头，他的大手掌心朝内，隔着薄薄的裙布，覆盖在她的小腹。

许多糖：……

艾方耀挑了下眉，是不是好很多了？

许多糖也挑眉看向艾方耀。她的确舒服多了，连她也猜不透，为何他的手有这般魔力，两人还好的时候，她开玩笑说什么都可以丢，唯独他的一双手不能丢，他笑得无比自恋，说他这双手专为她而生……

但是，他们分手了。

他的举动，十分不合他们的身份关系。

“艾方耀，你贱不贱？”许多糖说，尽量以克制的口吻，“我都说了，我不喜欢你了，你能不能别像狗皮膏药似的，让人讨厌？”

“还有，你自以为是的奉献和付出，在我眼里，狗屁不是，只会令我恶心！”

……原来是这样。很好。

艾方耀将放在她小腹的手收回，退后一步，拍了拍她的肩膀，问：“不喜欢了？”

“不喜欢了。”许多糖回他，原本微低的头，抬起，目视他的眼睛。

艾方耀目光微沉，不说话，转身回到车上，拿出一包东西又回来，“给。”

许多糖不接，站着不动。艾方耀没法子只能拉起她的手，将东西放到她手上，“快回去躺着吧，我先走了。”

“擦一下。”快走到车前，他又回头对她说。

什么？哪里？许多糖不明所以。

树荫下，她见他大拇指揩上自己的嘴角，划了一下，然后背过身，手扬在空中，摆了摆。

直到车子和人都不见了踪迹。

原地，许多糖默默吸了一口气，垮下肩膀，忽然间觉得很颓败。

袋子里是几片暖宝宝。

回到宿舍，镜子里，她的嘴角有一处红色的抹痕……

十一前的最后一周，周五最后一节课是马克思哲学，是公共课，文学院其中三个系一起上，这种人多的课，老师根本认不出谁是谁，许多糖四个人选择了坐在阶梯教室最后一排。

离讲台最远，很方便窃窃私语。

韦丽：“杨世伟假期公休，Z城市郊靠海的有一度假山庄，是他朋友开的，有没有要去的？”

孙佳蓓抬头，“我先说，我不去了，我和梁超约好了回老家。”

李言清在位置上玩游戏，一听就炸了，“靠，不早说，哪还来得及约寇之卫？”

许多糖低声提醒，“是寇老师。”

李言清咂咂嘴，“于你们是寇老师，搁我这儿，是男人，就叫寇之卫，以后嘛，那就是老公啦！”

隔了一个走道，实用英语系的齐美琪以一种诡异的角度，将头弯到桌洞的位置。

“她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