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马桥位于金鳞城外十五里的洛河之上,临山环水,地形复杂,对方约在这个地方跟顾长河会面,显然也是留了一手。在这种复杂的环境里,就算顾长河找人围捕对方,成功的难度也颇大。
此时夜黑风凉,河畔的柳树随风摇晃乱舞,更添诡异。
顾长河站在洛马桥上却没有看到任何人的身影,周围连一个鬼影子都没有。
又等了一刻钟,还是没有任何人影,顾长河不免有些奇怪了,难不成是有人故意放他鸽子?
就在这时,远处一条小船从上游顺流而下,正朝着洛马桥的方向驶来。
那小船劈波斩浪,隐隐看到一名黑衣人站在船头撑着竹竿,向洛马桥迅速靠近。
小船在距离洛马桥还有十丈左右的地方忽然诡异地停了下来。
顾长河皱了皱眉头,河水不停在流动,他也看不出对方是如何让小船在河中央突然停住。
小船上的人自然是慕骁行,他事先在河中央打了两根木桩,小船行驶过来时,被木桩挡住,所以才能稳稳停在河中央,只不过夜色太暗,顾长河在桥上看不清楚罢了。
慕骁行也只是想营造一种莫测高深的氛围,让顾长河看不清虚实。
顾长河忍不住说道:“阁下深夜邀顾某来此,不知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只是有些多年前的旧事想向顾院长求证一下。”慕骁行的声音变得沙哑低沉,他自小便学过口技,可以模仿他人声音,而且从未在其他人面前展露。
顾长河道:“我与阁下素无交情,并无义务回答阁下的问题,告辞。”
说完便坐势要走。
慕骁行可不担心顾长河会走,不慌不忙地说道:“顾院长,莫非你真的不想知道令公子现在何处?”
顾长河冷哼道:“我自然想知道我儿下落,不过现在整个金鳞城都知道我儿失踪,我怎知你说的是真是假?”
“这个简单。”慕骁行从背上拿起一样东西随手往桥上一扔,只见银光一闪,一柄长剑插在了桥面上,正是顾英的佩剑。
顾长河当然认识顾英的佩剑,强压怒火,说道:“不知小儿何处得罪了阁下,阁下要将小儿抓走?”
慕骁行道:“令公子当然没得罪我,我刚才也说过了,只是有些多年前的旧事想向顾院长求证一下。”
顾长河道:“阁下请问。”
慕骁行笑了笑道:“顾院长,别着急,我还是先做一个自我介绍吧。我叫凌飞羽,凌霄的凌,飞翔的飞,羽毛的羽。”
顾长河低头暗自思索,他确信自己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我这种无名小卒顾院长自然是没听过的,不过我爹顾院长应该认识。”
顾长河道:“令尊是……”
慕骁行一字一句道:“我爹是十几年前大魏的虎牙将军凌震!”
顾长河终于色变,心脏扑通直跳,不过随即暗暗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下来,说道:“顾某与凌将军确实有数面之缘,虽然十几年过去了,但顾某从未与凌将军结下任何怨仇,不知阁下为何为难小儿?”
慕骁行道:“顾院长,何必心急,长夜漫漫,反正今晚你我肯定是睡不着了,就让我们慢慢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整理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