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云凌云给了石天足够的盘缠,他还是希望石天能够活着来到孤云城,他想借着仇人善右堂的手,把自己的假名徒弟石天杀死,这样,他就有理由诉苦,鼓动各地的武林人士,来谴责云凌云。
云凌云和善右堂的目的很相近,都不是简单地让对方身死,而且让对方身败名裂。就此看来,他们的手法也越来越相似,都是利用石天这枚石子。
云凌云在羽凤楼下榻,这是孤云城的有名的客栈酒楼。羽凤楼一听就会听出来,这是什么地方,但是不是普通的凤楼妓馆,不会明着招揽顾客,而是只对熟人出售服务。叫羽凤楼,就是为了掩饰,也是为了显露,让外人猜不准,让熟人不迷路。
这是孤云城的熟人式的妓馆常用的方法,比如随着云凌云出来的家人和云公子,甚至都不知道这个楼的业务,因为他们不是熟客,又没有熟人引荐,所以像云凌云这种有身份的人物,就可以背着家人,安安稳稳在住处招妓。
像这样的地方,还有青风楼,就是青楼,急雨院,瑶香馆,就是妓院窑馆。和其他酒楼并无两样,外来人或生客根本发现不了端倪,凭着名字又不能妄加猜测。
他们有一套自己的熟人机制,和叫鸡的流程。在每一个房间的主床床头,高处有一个小口子,镶嵌着一个小瓷球,瓷球不会轻易移动,客人用力才能把瓷球抠出来,里面有团在一起的线,抻出线来,用力一拽,线的另一头就有人发觉。
等着一会儿,门外有伙计的声音,问是不是饿了。屋里的人不用说话,用瓷球敲击桌上的瓷器,例如茶壶,茶碗。
伙计笑了,问是不是又馋了。屋里的人咳嗽一声,就算买卖做成了。
这一套的程序,只要少了一环,就证明出了事情,要么碰巧好奇,要么被人强逼,要么是检查的人在。
比武大会开始头一天,云凌云通过什么方式找到了石天,并且告诉他消息,让他去羽凤楼。
按照指示,石天到羽凤楼。
见到了石天,云凌云竟然哭出来了,那副样子让高智商的人都容易信以为真,石天就更不用提。
“哎呀呀,我的儿,我的儿”云凌云占着便宜,心里很高兴,一边却要装出痛苦的表情,实在很考验演技。
石天上来就被感动了,跪倒在地,说:“徒儿有罪,有罪啊”。
云凌云赶紧把他扶起来,忙劝道:“孩儿,没事儿就好,你没有罪过,没有”。
云公子实在看不下去,就悄悄走了,他对父亲的演技嗤之以鼻,以他的意思,早就想着把石天杀死,换另一个人完成任务。
“师父,进来身体安康否?”石天问。
“很好,很好”云凌云。
石天一一向随从的人打招呼,其中知道云凌云的阴谋的人不多,还真以为石天是受重视的,所以人人奉承巴结他,殷勤地还礼。
找来找去,石天没有发现云公子,但是听说云公子会来的,疑惑地问:“云公子……”
云凌云睁开装相的眼睛,四下瞅瞅,说:“嗨,这个小子不懂礼节,不知道又去哪里玩了”说着说着,捂住奸诈的双眼,他竟然又哭了,边哭边说:“唉唉唉……都是为师不好,我的儿”。
石天赶紧扶着云凌云坐下。
“都是为师不好,你走之后我就后悔万分,不该让你独行啊,可惜事情料理完之后,紧赶慢赶没有赶上你啊,唉唉,我的儿,你一定吃了不少的苦吧,唉唉唉”云凌云的眼泪,真是一点真意没有,成串成串地流着。
石天就一直劝着云凌云,把善右堂的话当成了蛊惑,以为善右堂所言都是假的。
“哦,忘了,忘了这几位是比武大会的观评君”云凌云终于开始介绍观众,没有这些人,他的戏兴许不会这么足。
看几位年龄不小,石天一一行师生礼,说到功夫,云凌云没教石天什么,至于礼节,倒确实教了一些。
“这几位都是德高望重的名人,会对比武场上的犯规,作弊进行判处,再拜观评君”云凌云解释说。
石天再一次行礼。
除了报仇,云凌云确实想得一次比武冠军,这一次他是用尽了招术,所以连观评君都事先请来。云凌云做好了打算,比武大会,输赢都是他得意。
观评君们看起来倒是很正直,没有多坐,不一会儿就离开了。
算上他们等石天的时间,总共在客栈呆了不过半个时辰,其中云凌云的表演占了一半。
观评君们走后,云凌云对石天的态度仍然和善,但是不再动不动就哭了,没有那么多浮夸。
过了一会儿,石天也坐下了,这让云凌云很不舒服,心里说:“腌臜货,好不懂规矩”但是笑面待人,还招呼下人,说:“你们师哥劳累了,快快端茶”。
石天对云凌云的善待真是有感于心,感到一股股春风吹面,心里暖洋洋,也就忘了很多师徒礼节,出了同堂而坐,还喝水,斜身,问而不答,答非所问,忘乎所以。
云凌云一直忍着,心说快要结束了。
云凌云说了一句话,石天突然跪倒在地,脑袋碰地,重重地磕了一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