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稀里糊涂,在猜测这是个什么隐语。
“什么?”石天也好奇地问。
“没没什么,我要上厕所,走吧,一起去吧?”云凌云说着,脸色已经变成了韭菜绿,独独眼睛部位从眼眶到眼眉都是黄澄澄的。
“我不,我不急”石天说。
云凌云说话困难,摆着手势,向远一些的云公子说:“云儿,你过来,看紧他”。
“什么玩意儿?”石天问。
其实这是世人的共性,但凡是屎尿憋急的人,最爱说一些不合时宜的心里话,大实话。
“没,没,没什么”说着,云凌云一溜黄烟,已经跑没了踪影,最后他说的几句话都是臭味的。
石天坐在那里,似乎也感觉到了自由,虽然这自由之中掺杂着粪土的味道,他依然很享受其中。
在这千载难逢的机会,申可为凑到石天耳边,把善右堂的话转告了石天,说:“记住,从现在开始,提放云凌云递给你的任何入口的东西。”
石天不以为然,但是这句话还是牢牢印在了心上,偶尔就无意识地冲上心头。
一次传话成功之后,申可为总是在各处被人拦住,自称是善宅的家人,然后劳烦申可为托话。申可为成了最专职的传声筒。
申可为认为善右堂是正人君子,所以对他们的款待算是恩情,但是传话传的多了,申可为越来越感觉善右堂和云凌云之间有很大仇怨。
以前他没有听过善右堂公开讲云凌云的坏话,不过托他传给石天的话,他却听出了点意思。
申可为想,如果善右堂为了某种目的善待他们,那么他们就是棋子,也就没有恩情可言。没有恩情,他越来越感觉这是一种拖累,他本身没有必要帮他们传话。
为了避免麻烦,申可为很少走动,尽量在云南武场的地界呆着。善宅武场的人不敢明目张胆闯到云南武场,这是最起码的保障。
坐在那里可以,但是申可为不能总是不扭头。不经意间一扭头,申可为看到在远处有人招呼他,整个人跳着,双手尽力摆动着,显然终于被看到了,变得非常欢悦。
没办法,申可为只好走过去,听了人家的托付,果然是善宅的人。
这一次之后,申可为很少在回头,扭头,转头,转身,就认真地看比赛。
但是,他的肾也是有需要的,到了需要上厕所,他只好再一次被拦住,然后代人传话。
比赛中歇的时候,回到客栈,沙漪吵着要吃烧饼,那种圆形的,表面裹着芝麻的烧饼,又脆又香。
申可为满足她的愿望,下楼买烧饼,那里知道在这烧饼摊,蹲着三个家丁,还真是合理利用,每个人只传一句话,说完就走。申可为拿着三个烧饼,里面卷着三句话,一时间还没缓过神来,人已经跑掉了,令他哭笑不得。
回到房里,申可为吃着三个烧饼,咀嚼着三句话,心想又得找机会了,找来找去的,他总是在寻找机会,和石天单独接触,然后说一些怕人听到的话,这让他感觉自己像奸细。
如果是含金量高的嘱托也可以,但是连“忽觉天冷了,务必多穿衣”这样的话也要传,难道还在收买人心。
申可为一赌气,躺在床上不出去,蒙着脑袋,别人问他,他就说不舒服,终于得到了片刻的解脱。
早早上了床,退去了众人,申可为舒了一口气。
不一会儿,感觉床下“咚咚”作响,而且床板一起一伏,把他身体都抬起来,放下去,抬起来放下去,做着反复运动。
起初,申可为以为是幻觉,不予理睬,不一会儿,这个声音越来越猛烈,床板起伏也更加频仍,伴着木板的“吱呀”声。
想到了狗一样大的耗子,老虎一样大猪,申可为吓得跳下床。
“什么玩意儿?”申可为问,没有得到回应。
申可为小心翼翼地撩开褥子床单,床板起伏愈演愈烈,噪音越来越大,不一会儿,木板超过了床面手指长短。
突然,一身剧烈的爆裂声音,申可为猛地侧扑向了门边,双手紧紧护住脑袋。
安静之后,申可为偷偷瞧向床的方向,那里一阵白色烟尘,在空气中一时消散不去。
不知这是什么险情,还得申可为上前看个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