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她听到消息后便让孙婆子去给庞六传信了,据她所说,是在回来的路上被凤吟晚抓住的,也并未暴露庞六所在。
所以,这贱人不可能知道庞六在哪。
对,绝不可能!
凤吟晚不慌不忙一盏茶喝完,玉屏刚好带了人回来。
将军府的守卫一进来,孙婆子登时变了脸色,吓得捂着鼻子一个劲儿往后边躲。
夜听澜蹙眉瞧了眼还在昏睡的男人,疑惑出声,“此人是谁?”
凤吟晚弯唇,略一扬手,守卫便将庞六的头套摘了下来。
庞六现下形容虽狼狈了些,但夜听澜还是一眼便认出了他的身份,未等掀唇,耳畔却是一道碎瓷声率先响起。
秦如怜脸色惨白,而她身后,原本架子上的花瓶已经掉下来摔得四分五裂。
凤吟晚轻笑,“秦姑娘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脸都白了。”
秦如怜还骇着,被绯色暗暗戳了一下才回过神,见夜听澜正瞧着自己,当即摆手。
“没……没事。”
凤吟晚扬眉,“跟见了鬼似的还没事,怎么,秦姑娘认得他不成?”
秦如怜闻言身子又是一颤,咬了咬唇,竭力压下面上异样。
“不认识……!”
“不认识?”
凤吟晚没想到她竟会蠢到说自己不认识。
红唇弯了弯,懒懒开口,“这便是奇了怪了,本王妃都能认出这人是府中的车夫,秦姑娘代管王府事务已有两年,竟然说自己不认识。”
“秦姑娘忘了么,大典进宫那日,可是他替你和王爷驾的车呢。”
意识到说错了话,秦如怜暗暗咬牙,手指死死攥紧衣裙。
面上缓了几缓,她才又装着没事开口。
“哦,原是如怜方才一时未曾看清。”
“姐姐所言不错,此人正是王府中的车夫庞六,只是他日前便已回家省亲了,怎么会在姐姐这里……”
她这说辞堪称蹩脚,夜听澜闻言眉心几不可见一蹙,眸色悄然暗下几分。
还未等做声,却见凤吟晚扬了扬眉,又勾唇。
“秦姑娘说错了吧,这省亲哪有省到赌坊里去的,本王妃找到他的时候,可是在西市赌坊二楼的厢房呢。”
未曾想她将地点知道得如此详细,这下不止秦如怜了,就连孙婆子的脸色也白到了极点。
怎么会……
这贱人怎么会!
她们一脸的不可置信,眼中惊恐更是无以复加,还未等想出什么,却又见凤吟晚明媚倾城般勾唇一笑。
“方才秦姑娘不是已断定了此事的原委?本王妃现下便让他开口,看看是谁说得对。”
话落她俏脸一冷,突然敛了笑意,美眸定定落在庞六身上,眼底一片幽冷。
“玉屏,把他给我泼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