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离把这些日子打听来的消息一五一十地说给姜行远听。
拿银子放贷还是小事。
姜谨远和姜慎远还打着他的名义收受贿赂,买官卖官。
其中前几天登门拜访的人有一半都跟姜谨远有来往,好多事情也都是看在姜行远的面子上达成的。
姜行远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黑着脸道:“岂有此理!”
他在西北提着脑袋度日。
换来的却是他们萎靡奢华,肆意妄为……
“国公爷息怒。”姜离轻咳道,“听府上的丫鬟婆子说,二小姐在府上过得并不好,太夫人和二夫人三夫人也是面上对她恭敬,私下里压根就没拿二小姐当一家人……”
姜行远瞬间想起了姜瑗说过的话,大手一挥,皱眉道:“我知道了,以后你们多照应一下瑜娘,且不可让她受半点委屈。”
姜离道是。
他看了姜行远一眼,欲言又止。
“有话尽管直说。”姜行远捏着眉头道,“我还有什么不能承受的。”
“国公爷,属下觉得府上花匠吴起甚是奇怪……”姜离压低声音道,“前日属下无意在花园子里碰到他,见他走路无声无息,属下断定他是个练家子,跟管家闲聊才知道,他三个月前入府,是管家从牙行那边寻来的,属下觉得蹊跷,暗中跟踪,发现他昨日竟入了楚王府,约莫半个时辰后才出来。”
管家朱鹤是姜谨远的人。
虽说平日低调本分,但他引荐的人却入了楚王府,就不得不让人意外。
“楚王府?”姜行远有些震惊,“三皇叔虽说不理政务多年,但他终究是皇族中人,领了密旨暗中监视群臣也说不定,今日你所言之事,怕是早被宫里知晓,有道是狡兔死。良狗烹,高鸟尽,良弓藏,他日我若卸下戎装,怕是离府上清算的日子也不远了。”
“那吴起……”姜离挠挠头,“就眼睁睁地看他在咱们眼皮底下晃荡?”
“楚王府的人,你敢把他怎么样?”姜行远叹了一声,“这件事情你知我知,切不可让其他人知道,你去把二小姐叫过来,我有话问她。”
“是!”姜离应声退下。
姜瑜一头雾水地跟着姜离进了碧山院。
对自己的女儿,姜行远自然是不会拐弯抹角:“瑜娘,你对你二叔三叔所为,早就了如指掌,对不对?”
“是!”姜瑜老老实实地坦白,“回府后,我觉得不对劲,就找黑市的人查了二叔三叔的行踪,我之所以没有提前告诉父亲,是想让父亲眼见为实……”
姜行远点点头,又问:“听说你跟三皇叔有来往,可当真?”
“谈不上来往,只是上次为了父亲的事,我曾求到三皇叔面前,前几天去楚王府赏花的时候,偶遇三皇叔,跟他说了几句话而已。”姜瑜坦然道,“三皇叔行事光明磊落,又对父亲有恩,女儿觉得父亲应当多跟三皇叔这样的人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