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殿下!”姜瑜忙抚了抚头上的发簪,轻声道,“让殿下见笑了。”
她刚洗了头发,用了些许殷澜给的桂花油。
却不想,梳头倒是不好梳了。
“无妨。”赵桓允又看她一眼,淡淡道,“郑嬷嬷的事已经了结,是有人谋财害命,嘉和公主派人给了郑嬷嬷的家人银子,也算是告慰郑嬷嬷在天之灵。”
“那就好。”姜瑜见他这样说,反而觉得不好意思见他了,当初她一问三不知,他应该是早就看出端倪,却不拆穿她罢了。
很快,门房带了藿香走了进来。
藿香一看姜瑜,扑腾跪下:“奴婢见过二小姐。”
“你快起来。”姜瑜忙扶起她,“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藿香摇摇头,又跪下,“二小姐,您带奴婢走吧,奴婢不想回姜府了,她们容不下奴婢了……”
不管她说不说,今日见了姜瑜。
在别人眼里,她就是姜瑜的人了。
“你且起来,慢慢说。”姜瑜又扶起她,扭头看了一眼赵桓允,“你知道多少就说多少,殿下会替你做主。”
“奴婢见过楚王殿下。”藿香屈膝福礼,她看了一眼门房,欲言又止,赵桓允会意,吩咐门房,“你且退下。”
门房应声退下。
“太夫人有什么事都会吩咐钱妈妈去做,也会刻意避着奴婢,但宁府的事,奴婢却是心知肚明,大小姐就是想陷害姑娘您,才跟太夫人联手做了这事。”藿香这才压低声音道,“对了,大小姐还给太夫人写过一封亲笔信,钱妈妈念的时候被奴婢听来了几句,大小姐说她得顾及裕王府的名声,不能亲力亲为,她还说,徐四娘子即将进门,她得想应对的法子,究竟什么法子,奴婢不知,钱妈妈当时跟奴婢说,大小姐毕竟是裕王府的人,不能经常回来,所以才写信的,她还吩咐奴婢当着太夫人的面,把信烧掉了。”
“你确认烧的就是姜侧妃写的信?”以姜瑜对小秦氏的了解,小秦氏不会就这么轻易把信烧了的,小秦氏管用制衡之术,若姜瑜听她的话,这样的信自是不会见光,若是姜瑗有一天摆脱了姜府的控制,那就不好说了。
小秦氏惯会如此。
她连姜丽娘都利用,何况是姜瑗。
“应该是……”藿香不太确定,努力回忆道,“太夫人有个红柳木的小匣子,就锁在柜子里,轻易不示人,除了钱妈妈,谁也不让碰,奴婢在锦合堂侍奉多年,就见过一次,跟枕头大小,上面有两把锁。”
“还有吗?”姜瑜问道。
“奴婢无用,就知道这些。”藿香盯着自己的脚尖看。
“殿下,臣女能否带她回府……”姜瑜不确定赵桓允的态度,试探道,“她并不知道宁府一案的来龙去脉,是个局外人。”
她觉得藿香所言,应该有所保留。
起码,藿香跟东宫之间的来往,尚未提及。
哪知赵桓允很是痛快地答应:“可以。”
吴起在姜府当花匠的时候,就说姜瑜有意笼络锦合堂的藿香。
如今藿香有意投诚,他何乐不为。
“真的?”姜瑜又惊又喜。
藿香也是一脸震惊地看着赵桓允。
她怀疑她听错了。
“本王说话算话,你现在就可以带她走。”赵桓允放下茶碗,语气和缓,“你回去跟国公爷说一声,等空了,本王自会上门恭贺国公爷乔迁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