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易云惊疑不定。
然而接下来他却在对方脸上看到一丝笑容,只见那人张嘴无声,同时他心湖中再次响起四个字。
“凝气要术”
易云顿时感觉头皮发麻,对方竟然能够看出他真元运转的法门,不然如何能够叫出他所修行的功法名称。
难道这人是姬牧派来的,而我的生机就在这里?一时间易云想到很多。
“小子,别瞎猜了,凝气要术是老夫所创,毕生只传过一人,可惜他于半月前死在缉侦司手中。”
好似看出了他心中所想,那人直接道出了实情,这下子倒是让易云有些不知所措。
就好像偷了别人的电动车,半道上坏了,结果人家主人家还好心教你如何修车。
这是一种怎样的卧槽啊。
“你只需告诉老夫,你是如何得到这门功法的就行,唔,你不用说话,只需轻轻震动真元,心底大声说出就行,你我功法同源,老夫自然能够听到。”
……
下一瞬,易云按照老人所授,震动真元的同时在心底如实交代了他去县尉府盗取功法的过程。
在此时的易云看来,这件事已经没有必要再隐瞒,缉侦司都已经知道了,再多一个人知道也无所谓。
“嘶”
听到易云的复述后,野叟心底翻起惊涛骇浪。
“不过是十多日时间,竟然到了凝气后期,不曾想遐州僻壤的临江县竟然出了这么一个修行天才,一日修行低得旁人数年苦修。难怪就连缉侦司的那群恶犬舍不得杀他。”
这是心声,所以野叟可以确定易云没有说谎,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让他无法置信。
凝气要术是他亲手所创,他对这套功法自然了如指掌,这也是为何他从一开始就感觉对方身上有股熟悉的气息与自己同源,然后当他看到易云运行功法后终于确定,原来是自己所创的凝气要术。
然而这门凝气要术想要修行到后期绝非易事,没有数十年的苦熬根本做不到,可此时眼前却又真实的发生了,可想而知野叟内心的震撼有多大。
不过有一点野叟却是想岔了,初五之所以不杀易云,并非不能而是不敢。
当然易云也不会傻乎乎的去给他解释自己有系统傍身,升级功法只要多摸摸尸体获得经验值就行。
“好啦,按照老夫说的方法运转真元吧。”
“放心,老夫还不至于卑鄙到用这种招术来坑害你一个小辈。需知这功法本就是老夫所创,你能得到那是你的造化,老夫只管教你冲开被封住的窍穴就行。”许久之后,终于平复了心底波澜的野叟缓缓开口。
听对方这么一说其实易云已经信了七八分,这世上想他死的只有缉侦司,既然缉侦司没动手,而自己又从未与人结仇,没道理突然遇到个陌生修士反而要害自己不是。
于是他抱着死中求活心态,小心控制着真元按照对方说的方式运行。钻心的疼痛传来,易云眼前一阵发黑,真元犹如一条长龙在经脉中迅猛游走。
“咔嚓”
体内传来一声破裂般轻响,这是封印松动的征兆。
“竟然真的有效”
易云脸上一喜,不敢声张,继续加快真元运转一次次冲击着被封住的窍穴,破碎的声音越发密集。
这些响动都在他体内发生,除了与他功法同源的野叟外,其他人察觉不到半点。
最多只能看到易云的脸色在逐渐失去血色,变得惨白瘆人。
与此同时,县衙府后院。
姬牧的书房外,李武从戌时一直跪倒了子时。
他是下值后发现易云失踪的,随后他发动了所有的手段去打听,最后终于从牢头老张那里得到了消息。
然后他便来到了此处,一直跪着,易云于他来说就是自家子嗣一般,这让他如何不急,然而对方是缉侦司的人,他惹不起,只能来求姬牧。
书房内,姬牧安静看书,直到某一刻,他身后的影子微不可查的晃动了一下。
姬牧做出凝神倾听状,随后目光微动看向门外道:“滚远点跪去。”
李武一言不发,默默膝行几步,继续沉默着。
他的这个小动作险些把姬牧气笑,就只见一卷带着檀香气味的书卷被扔了出来,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他脑袋上。
“滚吧”
同时传来的还有姬牧不温不火的声音。
顿时,李武眉开眼笑,咧着嘴艰难站起身,随手捡起地上的书卷弓腰送回屋内,径直去了。
他跟了姬牧二十年,多少能够猜到一二分对方的脾气,这一本书砸过来,砸落了他心头悬着的大石,他知道易云算是没有性命之忧了。
“主人,这李武果然心细如发,这便猜到了易云不会死。”
身后阴影中传来墨语的声音。她能感受到姬牧的心情不错,所以此时就多说了一句。
“如今咱们算是小胜两局,可只要输掉最后一局,就是满盘皆输。姚老头这人性情多变,不可大意。”
“接下来就看他自己了。赢了,就当是我送他的一场造化。”
姬牧再次翻书,吃一口蜜饯神色享受。
身后黑影轻轻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