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妾不知衙内说的是什么。”种溪挨着林卿儿站着,林卿儿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林卿儿不记得种溪让她拿过什么东西,也是一头雾水,而且林卿儿也不敢多去细问什么,因为以往林卿儿在青楼里也曾听人提起过,像这些权贵子弟多的是一些怪癖好,谁知种溪说的又是什么东西。
只以种溪先前所为,确实是一副荒唐急色之态,林卿儿会这么想种溪也是情理之中,可她又哪里知道,那些言行不过是种溪为了打消刘家父子的顾虑,逢场作戏而已。
实际上的种溪虽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但总归不会这般下作不堪的,两人前后相识不过数面,种溪连她的底细都没摸清楚,还带着防备呢,哪里就能着急忙慌地做出那些事情来了。
种溪道:“你自外面来了这里,总该带着衣裳细软吧。”
林卿儿闻言,这才知道种溪说的是什么,原来种溪问的是她入府随身带着的行李。
林卿儿忙回道:“都在偏厅外的廊屋里放着,贴着墙的两个箱子便是了。”
种溪点了点头,道:“回头我交代一声,让人把东西给你搬来,你自己给收拾收拾,你刚进府,这几日你就在这里先住着吧。”
“这里不是衙内的内寝?”林卿儿惊讶地问道。
林卿儿看着屋中陈设,原本以为这是种溪的卧房,但现在种溪这么一说,显然是要将自己安顿于此处,这里显然就不是种溪的卧房了。
种溪回道:“是,但也不是,这里本是我之前所居之处,但自打前岁兄长大婚后便搬了出去,我便搬去了兄长原先住的面南那间,这间屋子也就闲置了下来,我原本是想把此间改了作茶室的,但眼下正巧你来了,便暂在这里住下吧。”
种溪的话入耳,林卿儿一下子有些心虚了,她原本以为种溪领她来的是自己的卧房,有些别的心思,没想到竟是要给她安排住处。
而且说实在的,种溪待她不错,竟是把自己原本的地方给了她,这一次可是林卿儿自己想地歪了。
林卿儿顿了片刻后,道:“妾谢过衙内。”
种溪看着林卿儿的反应,不知林卿儿原本的想法,只当林卿儿是初来乍到,还有些不适应,于是道:“我种家乃是将门,不同于寻常官宦人家,没有那般多的规矩,你行事只要不出格,其他的倒也不必太过拘谨。”
林卿儿屈膝应道:“妾省得。”
种溪的话宽慰了林卿儿,同时也间接解答了林卿儿原本的疑惑。种家乃是将门,世代领军,种家儿郎多是在军营里久待的,日常起居会简单些也是正常。
但是种溪的言行却是出乎了林卿儿的意料,现在的种溪的举止没有了之前的毛躁与轻浮,和之前人前的模样大相径庭,这样的反差,种溪当面,反倒叫林卿儿不知该当如何了。
不过好在很快就有人帮林卿儿解了围,一直跟随在种师极身边的老仆“祖叔”出现在了门口。
“小郎君,阿郎着你去房中见他。”祖叔身形瘦削,站在门口,仿佛一颗枯木一般矗立着,眉目和蔼地对种溪道。
种溪闻言,问道:“爹爹回来了。”
祖叔回道:“刚回来。”
种溪点了点头道:“祖叔稍后,我这就过去。”
接着,种溪又对林卿儿叮嘱道:“你先在此间住着,我就在距你不远,你若有不明的再来问我或是问府中的家仆,我都是交代过了的。我还有些事情,便不再这里待着了,你收拾收拾也歇息吧。”
说完,种溪就自顾地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