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夜深人静时,各家各户紧关屋门,即便白天闹腾开天,众人也默契十足地养足精神,准备天亮再战!
阳府一如既往,便是深夜了,仍有两名护卫看守大门——当然,倘若让晏慈过来看一看,必会发现这两名护卫已然换了人去,自不是白天的那一批。
打个呵气,一名护卫抱怨道:“大晚上了,也不让人清静清静,都怪白天老庸,做甚么不好,非要平白地得罪人……这不,就因他多嘴,害得咱们在这挨冻!他倒好,兀自地躺下睡着了,连累咱俩窝在这里,简直晦气!”
“少说两句罢。”另一名护卫低声地劝道。
另一名护卫刚想再劝甚么,却猛地喝道:“谁!谁在那里!”
“甚么?!”他的同伴跳起,拔出剑来,左右张望,“有人?!”
晏慈抽了抽嘴,瞄见两个孤零零的护卫疑神疑鬼,当即便现出身来,挑衅道:“两位可好?——在下是白天被得罪的那人,你们可还有所印象?”
那两名护卫定眼一看,看见晏慈一身轻甲,身后胡啦地站出许多人来,顿时吓得双腿发软,牙齿打颤,结巴道:“你……你……”
那两名护卫许是被吓狠了,半天都想不起要叫人来。
“杀!”嚣张的表情顿时收敛,晏慈低声地发出命令,冷酷地决定那两名护卫的结局——很快地,众人一拥而上,数只利剑刺向那两名护卫!
动作太过迅速,以至于那两名护卫连逃跑都来不及,当场被众人刺死!
“开门!”晏慈大手一挥,命人撞门!
数十名门客们依言撞门,便听“咔嚓”一声,阳府的大门被人撞开!
然后,晏慈带人迅速地冲进阳府,钻进每间卧室,不顾对方是否熟睡,皆都举剑来刺——飞快地,阳府四处响起一片蔡哀嚎,更有甚者,夹杂孩子的哭声!
守在府外的老华嘴角抽了一抽,顿觉自身白来了一趟:邗姬夫人选在深夜进攻阳府,实乃明智之策——众人都在熟睡之中,根本料不到会有人围剿!
聆听阳府传来的阵阵惨叫,老华面不改色,带人藏匿一角,死守府门一带,不准任何人影经过——少时,两个孩子在一众护卫们的保护下,仓皇逃出!
老华挑了挑眉,命人将他们拿下!
可是,那一众护卫们似是受过训练,乍见半途有人阻拦,竟然勇敢地冲前,一边拼命地抵抗,一边示意那两个孩子逃跑——最后,许是夜色太黑,门客们将大部分护卫们斩杀,却放跑了那两个孩子和几名护卫们……
老华面如锅底:奇耻大辱!他们这么多人围攻不到百数护卫们,竟然没法全灭——更让老华心惊的是,他围剿失利了!
望着空荡荡的前方,老华派出几个门客们,重点地追踪那两个孩子——不必多想,那两个孩子定是公子阳生的嫡长子和嫡次子……
老华懊恼地心道:啧放跑了重要人质,当真失算!
老华和一群门客们大大方方地堵在阳府,只等晏慈带人回来。
不知过了多久,晏慈终于出现——
老华满含热泪,激动地看见晏圉,晏氏的族长,浑身是伤地被人挽扶!
“家主……”老华喃喃地呼唤。
家主却是歪着脑袋,闭着眼睛,呈现昏厥状态。
“怎么回事?”老华惊恐地看着晏圉。
“此事不便详说!有话回头再说!还不辙!”晏慈根本不欲废话,把手一挥,即将带领所有门客们安全地辙离。
心知不是谈话的时候,老华连忙地闭嘴,亦跟随大众,快速地离开。
待到他们走得远了,公子黔这才默默地从阴影的角落里走出。
“早知不需要本公子出马,本公子又何必过来?”公子黔抚了抚额,亦带着余下的门客们,安然地返回黔府。
天色渐亮,吕邗姜一行人再聚黔府密室。
瞅着昏厥的晏圉,二话不说地,众人将他抬到一间卧室,再找一位老医师,直替晏圉诊治——这下,救回晏圉的喜悦之情被打断了!众人担心极了,盯着老医师,生怕老医师宣布晏圉没得救了!
所幸,这位老医师诊了半天,宣布道:“此人受了极重的外伤,需要半年才能养好,可惜以后会成废人,再也没法上战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