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赤裸汉子看到后,感觉到有些奇怪。明明看这少年像个公子哥,一副养尊处优的样子,为何还来搬货物,更奇怪的是力气还挺大的。不过也没多说什么,大家一起嘀咕了一两句话后,又开始继续搬货物。
唯有那位已经脱下棉袄的中年人皱眉不语。旁边随从几次想把棉袄给他披上,他都拒绝了。
少年不到一个时辰便搬运了大多数货物。不过汗水都没怎么流下,倒是那些赤裸汉子们的汗水不停地落。终于,少年停下了步伐,来到了那位中年人的旁边,随口说道:“刘知府,你回去吧,你身子骨差,我也知道,这么久不穿上你的棉袄,真是委屈你了。”
少年看见他正想说什么,于是又打断道:“行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忠心与否我都不追究,说到底,我现在手中并没有什么人可用,京城倒是有几位,可这地方上,除了你我倒是真的不知道用谁。至于你到底是多久知道这个消息,我也不想追究,总之,好好做事吧,未来挺长。”
这名姑苏州的父母官也不敢多说什么,回了一声“小的自然知道。”又补充道:“殿下这次来本州,我从鸽子里边挑几个给您当随从?”
少年闭着眼享受着春风,回道:“不必了,我此次不想张扬。这次我本就是秘密出行,大哥那边应该不知道我现在出京了。至于父皇那边,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又或许知道后也装作不知道?反正他那边的老鹰消息灵通的很。”
少年说完之后,摇了摇头,睁开眼突然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猜不透啊猜不透。”说完便离去了,连招呼都没跟这位父母官打。
这位元庆帝国被评为最清廉的知府深深地吐了口气,那位殿下一走,他感到如释重负。自从那次京城事件后,殿下真的变了很多啊....
本名刘信行的知府,叹了口气后,转而又笑了笑。自言自语道:“就算变了又如何?棋子就该有棋子的觉悟啊.....棋子可不会关心下棋人是谁,可是谁还在棋局中?”他望了望天,露出一个神秘莫测的笑容,“谁到底才是下棋人?”
旁边的人见刘信行又咳嗽了几声,连忙上前来给他披上棉袄。知府推开了棉袄,笑着说:“穿棉袄干嘛?传令下去,明日起,我因旧疾复发,将在家中调养身体,具体事务由袁通判负责。”
“姑苏州好像马上不太平了。”刘知府喃喃道。
知秋这段时间在书铺打下手,闲来无事晒晒书,帮着磨磨墨,日子倒也清闲。就是那位书铺大小姐整天看他不顺眼,时不时地嘲讽他两句不识字儿。不过知秋见大小姐也没啥恶意,倒是笑笑了之,不过言语间的调戏倒是少不了。
可是知秋这两天倒也没什么心情去和大小姐“聊聊”,这与一刀客约定的时间就要到了,可他左想右想都想不出怎么打架啊。纵使勉之隐藏了实力,满打满算地入了报通三层以上。可好像还是招架不住云姑娘说的一刀客那个高手?
知秋又想吃糖葫芦了,只是这次他脑袋有点痛。
一想到一刀客,知秋又想到傻大个了。但是让知秋感到困惑的是,勉之最近也很少打鱼了,整天在家。也不练拳,就这样整天坐在院子里,吐纳吸气,可让知秋感到奇怪的是,他明明是走的“力”这条路,为何还像个道士一般练吐纳吸气之法,好几次路过勉之家门边时,他都想去问问其中缘由。可是想了想勉之那般沉稳之人,断然不会走这种歪路。
毕竟啊,凡是“力”“道”皆修之人,到最后往往都会经脉俱断,不得善终。据说五十年前的武榜第三庄梦生就是因为在武境登峰造极后,想要更上一层楼之时,窥略了道家秘籍。最终走火入魔,经脉俱碎,沦为常人。
可知秋却想,勉之实力现在倒是不足以支撑他同时修两门功法,估计勉之现在学吐纳吸气之法是为了稳定气息吧,知秋想通后,便不再多想。
这位莫名有些伤感的少年,就这样走着走着,突然看到家门口落了一地黄叶。
不由得感叹,原来不仅仅是一叶知秋,连春天也会散落一地黄叶。
不知道家乡那片片黄叶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