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偶尔能听到几声压抑着的哭声。
“小夫他,他回不来了?”
“小静的尸体呢?啊......”
日向结弦忍不住看过去,日向日差却只是用大手按着他的脑门,阻止了他。
捂着他的脸,日向日差迎向了自己的兄长。
“日足大人。”
日向日足同样高大,与日差相似的脸上,挂着笑容:“日差,辛苦你了!”
“为了日向,没什么辛苦的。”日向日差说完后,微笑的问:“这次回来,可准备好了?”
“嗯?”日向日足一脸疑惑。
“我都已经有两个儿子了。”日向日差笑着,日向日足则哭笑不得,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这我可不会输。”
兄弟二人哈哈笑着。
“结弦怎么了?这小子平时可不要人抱着。”日足看着被日差按在怀里的日向结弦,好奇地问。
日向日差松开手:“所以才要趁现在多抱抱他,再大点,这家伙怕是连一起吃饭都嫌弃我了。”
“这么看,还是生个女儿好。”日向日足打趣着,看着日向结弦俊秀的面容,视线在他额头没有多少遮掩的笼中鸟上停留片刻。
日向结弦露出温和且难为情的笑:“请别相信父亲的话。”
“哈哈哈哈!”日向日足哈哈笑着,揉揉他的头发:“最近修行怎么样了?过段时间,我可是要检查的。”
“他快要刻苦到把自己练坏了。”日向日差埋怨似的炫耀一声,而后笑道:“看来,我是不用为自己的未来发愁了。”
“啧,知道了知道了,回去就生!”日向日足自讨没趣,不聊了,扭头和其他的族人聊了起来。
日向日差向族人打过招呼,便带着日向结弦转过几道门,回家。
日向结弦得以解脱,日向日差此刻没洗过的衣服味道可不好闻,从他身上下来后,不由叹了口气:“就不能像家主大人那样,换身衣服再回家吗?”
日向日差忽然语塞。
直到走到门槛前,他一边脱鞋,一边望着屋内巧笑嫣然的妻子,与摇篮中的宁次,才姗姗来迟的轻声道:“他没换衣服。”
不等日向结弦反应。
“我回来了!”日向日差赤着脚,大步走向妻子。
两人紧紧相拥片刻,而后,他被赶去洗澡。
而日向结弦则自告奋勇,要为他搓背。
当父子俩在家里独享的小澡堂池子里坦诚相对,日向日差才沉着脸,一副你要坏我心情就趁现在的样子,冷冰冰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日向结弦沉默片刻,泡在澡堂里,仰着头:“你说,如果我能破解笼中鸟。”
“别说了!”他紧张的喝止着。
“你愿意和我一起。”日向结弦撩起水滴,洒在头发上。
“我说,别说了!”日向日差紧紧攥着双拳,双眼青筋暴露,白眼狰狞。
“改变家人的命运吗?”日向结弦沾湿了头发,将长发背在脑后。
此刻,他一双锐利的眸子没有眼镜的遮掩,直勾勾的盯着日向日差,那双白色的眸子里闪烁着的是无尽的愤怒与决绝,化作万年坚冰般的冰寒,让日向日差在温暖的澡堂却浑身发冷。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日向日差压低了声量,眼边青筋暴露,白眼最大功率的看着周围,确认了隔墙无耳。
日向结弦此刻头发向后一背,脸上是极其罕见的桀骜不驯:“我当然知道。”
“我生来,就不是给他们当狗的!”日向结弦铿锵有力的话语只收获了父亲猛然起身后无法压抑的怒火。
“你什么都做不到!”他站在水池中怒斥。
“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做到什么,就能做到什么!”日向结弦同样瞪大了眼。
“你什么都不能做!不管是谁.....那都是我们的家人!”日向日差双拳攥紧到颤抖。
“如果改变是正确的,那流血也是!”日向结弦冷冰冰的话语,戳穿了他的最后一块遮羞布:“血留在哪里不是流?看看你丢在那的衣服,上面就没沾着族人抱着你托付遗言时流的血吗?”
“那些分家的族人们,他们在义无反顾的代替宗家的人去死的时候......流的血,不是血吗!”
“还是说,伱早就做好了准备,连你的血也要替日足而流!?”
“我呢?你的家人呢!?”
日向结弦的话只让日向日差怒不可抑的一拳砸在池面上。
刺耳的水爆声伴随着满天的水花,宛若在小澡堂内下了一场小雨。
日向日差强忍着,用杀意凌然的视线盯着日向结弦:“你知道......你口中的流血是什么感觉吗?”
“我只知道,那比亲眼看着家人去死,好一些。”日向结弦话音落下,日向日差再也不想再谈。
他迈步而出,怒气满盈的重重打开澡堂的门,不洗了。
砰的一声摔门声作为谈话的终焉。
日向结弦放松身体,瘫在水面之下,在干净的,今日方才换过的池水里睁着眼,透过水幕看向电灯。
些许灯火,在水中竟如朝阳般巨大。
他久久凝视着灯光,而后,所有的情绪再也无法按捺,无声的在水下张开嘴,声音化作一连串的泡泡,用尽全部的氧气,在水下表情近似狰狞的狂喊着。
我他妈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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