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风云、剑皇等人震惊于剑二十三的可怕，天门众人则无法接受神一般的帝释天被一剑斩败。

哗啦啦！

直到帝释天从废墟中爬出，听到声音，所有人才回过神来。

“师尊……”神母声音颤抖，对于帝释天的强大她第一次产生了一点怀疑，这让她忍不住将自己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陈立身上。

年轻、神秘、强大。

平静的双眼如同黑洞一般，吸引着她的全部注意力。

“不错，这一剑让本座感到惊喜！”帝释天的声音依旧沉稳，可如果仔细分辨，还是能够听出他的声音里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底气。

神，哪怕是最微小的失败，也会被扯下神坛。

在说话的同时，帝释天迈步向前，众人注意到，他身上的伤势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恢复。

“本座有回神之象。”帝释天朗声说道，“不死不灭，是为真神！”

看到这种异象，风云等人都脸色微变，以往他们遇见的对手，就算能够快速恢复内伤，但对于外伤，还需要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

可帝释天仿佛已经脱离了凡人的限制，竟然可以在顷刻间恢复所有的外伤。

不过陈立见状依旧目光冷漠，他知道帝释天的这种能力源自于凤血，而这样的能力并非毫无代价。

事实上，随着时间的流逝，帝释天体内的风血越来越少，他如果在重伤之后推动异血恢复伤势，便会引发连锁反应。

寿元大减，身体衰竭。

更不用说，陈立刚才的那一剑已经重创了他的元神。

同样的招式，陈立只要再施展一次，帝释天必死无疑！

可惜……

陈立眉头轻皱，就在刚才，帝释天的殛神劫也同样伤到了他的元神。

而事实上，他本人并没有完全掌控剑二十三的全部精髓，之所以能够施展出这一招，一方面源于他十年种剑一经爆发后的可怕剑意。

另一方面则因为剑圣的馈赠，让他可以强行施展。

这种毁天灭地的剑招，即便是剑圣这个创造者，也要以生命为代价，陈立能够做到这一步，已经十分了不起了。

可虽然知道自己此时的状况，陈立的脸上却没有流露出半分，他只是轻笑一声，“回神之象？”

下一秒，伴随着震天的兽吼，火红色的旋风刮过，一只庞大的巨兽跃入场中。

“火麒麟？！”

看着这如同普通小屋般大小的巨兽，众人脸色狂变。

就算是帝释天，呼吸也微微一颤。

四大瑞兽之中，麒麟最为弱小，他一见到陈立本想将陈立灭杀，炼丹，可谁曾想，陈立的实力远超他的想象，帝释天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但没有打败陈立，反而亏损了大量的寿元。

此时见到火麒麟，他瞬间明白，回神之象，眼前这个年轻人也同样拥有！

这便意味着，接下来的战斗，将会成为一场持久的消耗战。

而这恰恰是帝释天所无法接受的。

他不是真正的天才，也不是绝对的武者，所追求的一切是长生，是以浩瀚之力进行的碾压，所以当战斗陷入胶着，当不得不拼命的时候，过于漫长的生命，反而让他第一时间有了退缩。

在这一刻，他犹豫了。

但同样，他也陷入了两难的抉择。

进，势必要拼命，最后的结果未知。

退，是最优之选，却会折损自己的颜面。

同样的难题也摆在陈立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