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敲门的声音邝露吓了一跳,她冲自己的孩子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然后小心地走到门边,从猫眼里往外面看。
当看到门口站着的那个女人时,她皱起了眉头,嘴里喃喃:“她怎么来了?”
邝露犹豫了片刻,最后她还是打开了门。
她看着站在门口的段长红,段长红也正看着她:“你真住在这儿?”
邝露并没有请段长红进屋的意思,只是问道:“你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段长红说道:“这个问题不重要。怎么,你就不想请我进去坐坐吗?也让我看看我的小侄子。”
邝露让出了半边身子,段长红进了屋,邝露又探出头看了看外面的走道上,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她关上了门。
段长红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从自己的包里掏出香烟点上一支,她的目光落在了不远处正在餐桌边玩玩具的一个小男孩的身上。
她看得有些呆了,这孩子长得真是像极了段长斌,似乎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邝露给她倒了杯茶:“你来做什么?”
“我想把他接回家里去,我妈说了,让我一定要找到我哥的这个孩子,这也是她老人家的一点念想。”
邝露有些紧张:“不行,你们已经夺走了长斌,我不能让你们再毁了他。”
“你怎么说话的,什么叫我们夺走了长斌?段长斌是我哥,我们但凡有一点办法也不会眼巴巴地看着他死,我们也是不得已的。”
邝露冷笑:“不得已?我看你是巴不得吧?你哥如果还活着,你有可能成为大圣制药的副总裁吗?你有可能像现在这样有着花不完的钱,有着高人一等的地位与名望吗?”
段长红不说话了,深深地吸了口烟。
邝露又说道:“你和你们段家为了自保,最后就把长斌给推了出去,你们真在乎过长斌吗?在你们的眼里就只有利益。”
“邝露,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哥的死你也有份,在这儿装什么圣母婊,当时要不是你把我哥的那个账本交给了那个姓沈的警察,你觉得我哥会出事吗?我就搞不明白了,你为什么要出卖我哥,我哥对你那么好,你也口口声声说爱我哥,可是却往他的心口捅刀子!”
邝露听到段长红的责备有些着急了:“不,不是这样的,我并没有出卖他,那账本是他给我的,而且也是他让我交给那个警察的。”说着,她的神情有些落寞:“可是第二天我就听到那个警察出事的消息,长红,那个警察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
“你神经病,那个警察的死怎么可能和我有关系?”
“段长红,我知道你和柳必扬之间的关系,你哥之前就说过,那个姓柳的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跟着他迟早没有好下场。”
邝露说到这儿又叹了口气:“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也不想再见到你们段家的任何人,至于说连生,他是我儿子,你们休想把他从我的手上夺走,除非我死了。”
段长红看得出来,邝露的态度很坚决,她轻声说道:“邝露,你知道不知道你自己的处境很危险,他们就是在利用你!”
“我当然知道,能被他们利用,至少说明我还有利用的价值,也就是说,在他们没达到目的之前我和孩子都还是安全的,而且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应对,所以我的事情你就不用再操心了。”
段长红又看了那个叫段连生的孩子一眼,最后什么都没有说,直接就离开了。
就在楼下不远处停着一辆蓝色的高尔夫,龙学军的双手扶在方向盘上,车里正放着一首老歌,藏族歌手才旦卓玛唱的《洗衣歌。
看着段长红铁青着脸上了自己的车,龙学军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当段长红的车子经过他身旁的时候他竟然打了声喇叭,段长红停下车看向他。
龙学军冲她笑笑:“要不要找个地方坐下来喝一杯?”
段长红轻哼一声就准备离开,龙学军又说道:“你就不好奇是谁给你打电话让你找到这儿来的吗?”
段长红皱眉:“是你给我打的电话?”
龙学军点点头:“没错。”
“你到底想做什么?”
“想和你做笔交易。”
“什么交易?”
“我们总不能一直坐在车里隔窗而谈吧?”
段长红犹豫了一下,然后对龙学军说道:“跟我来!”
两辆车子迅速驶离了金狮小区,在大营坡的一个私人会所门口停了下来。
服务员接过两人的车钥匙,段长红走在前面,龙学军跟着走在后面,一前一后进了会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