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后,陈修才抬起头说:“今天是二月初七,月底前你得把粟种下,要不然今年你家的收成肯定比往年少。”
“大伯,这是历书?你这日子是掐指算出来吗?”陈越还是问出了自己想法。
当然,也换来了一巴掌。
陈修气愤地说:“你当某能看懂历书啊?历书县衙才有,某也是每月到县衙找人给某讲解后,才记下来的。”
说完,陈修摸了摸木板,脸色凄凄地说:“某小时候,听老人们说某家以前也是有百万家产,家中也有读书人。百余年前迁来此地后,家道中落,读书人越来越少,到现在整个族里,再也没有一个人读书识字。娃子啊~~”
听陈修说起来,陈家祖上是阔过的,衣食无忧那是基本操作,家中还有奴有仆。现在族里十七八户中,有一些人的祖上过去就是家中奴仆或做工的匠户或佃户,真正陈家人也只有七八家。
陈越隐约记得历史书上讲过,秦始皇和后来的汉朝初年,都有迁富户或贵族进京定居的要求,为得就是强杆弱枝,加强中央的力量,好威慑或管理地方。
老人家回忆过去,一般不要去打断。
陈越没有信,结果挨了一脚,才知道今年是元凤四年。可元凤是个啥鬼,他不知道啊。想问皇帝姓啥叫啥,他也不敢。他怕刚问出口,就被当作是大逆不道之人,不被咔嚓,就被送到军前去当死士。
“大伯,我还有两三年就要成年了,不知道现在边关凶险不?匈奴人还常常寇边吗?”不能问皇帝之名,那就问匈奴,这个民族与汉帝国纠缠了几百年,直到东汉后期才渐渐没有音讯。
陈越不知道元凤是谁年号,他知道汉高祖和汉文帝、汉景帝,文景之治嘛,中学就学了的,后来各朝代皇帝经常希望自己治理下,国家能达到文景盛况,对文景之治称赞不己。文景之治也是封建王朝的第一个大治之世。
当然,汉武帝也知道,汉武之后就不清楚了,东汉知道光武帝,还有汉灵帝、汉桓帝和汉献帝,其它与汉相关的就只有汉昭烈帝在西南,北汉在太原附近。想来后面的都不是,他现在地处关中,还是长安附近。
“匈奴人已经被打怕了,离我们很远了。”陈修又开始回忆过去了,“可惜啊,可惜啊。我们冠军侯骠骑大将军要不是英年早逝,这天就早已没有匈奴了,否则他们怎么可能苟活到现在。”
“骠骑大将军冠军侯霍去病?”陈越很惊讶。
“是啊。”
“这么说,大伯你认识骠骑大将军冠军侯?”
陈越感觉自己穿越过来后就流年不利,今天已被族长大伯打了好几次了。
“某是见过冠军侯,可他不认识某家。”陈修很是遗憾地说,“那年某跟父亲去了长安城迎接冠军侯凯旋,远远地看了一眼,真是英俊的少年人。那年某也就和你差不多大,心里想关快点成年,可以当兵,随骠骑大将军冠军侯远征漠北,马上建功。”
“大伯,你还当过兵啊?”陈越问。
“没有,被你伯祖给打了一顿。你大伯祖说过,好男不兵。”
“大伯,你今年贵庚?”
陈越又被打了,因为他给陈修讲解了很久,才让陈修明白贵庚是问年纪,所以陈修恼羞成怒地又打了他一巴掌。
“老夫,今年五十有四了。一晃就是四十个年头了,时间过得真快。”陈修很是感慨地说,“想想某去围观冠军侯凯旋就已四十年了,他也离世三十好多年了。听老人们讲,当年孝武皇帝陛下听说冠军侯去世时,也是口吐鲜血,他是把冠军侯当儿子养的啊。”
孝武皇帝?那一定是汉武帝了。还有五十多了,还没有死,有点不正常。不是说古人就业活个30多或40多么?